亂跑作什麼?這要是滑胎了,不賣了你才怪?”
季鳴春止住季母的話道:“她是奉茶給我,不小心滑了一下,並沒有亂跑。”
季母還是生氣著,“諸事不順,全因為她。現下若是連胎兒也沒了,一定不留著她。”
湯圓在榻上捧著小腹哭道:“奴婢知錯了,以後一定不亂跑的。”
隔一會兒,婆子已請了大夫進來,大夫診了脈後,說是動了胎氣,要好好養著,再不能亂動了,因開了藥,收了診金這才走了。
季母現下掌著家事,見湯圓摔了這一跤,又費了一筆診金,一時心疼萬分,喃喃道:“這陣子隻有出,沒有進,再這樣下去,還不得喝西北風去。”
季鳴春也發愁,先前在王府當著甩手郡馬,百事不用管,更不用愁銀子之事,現下搬離王府,方醒覺居京城大不易,事事要錢。若再不能和郡主和合,這京城確實是住不下去的。
就在季鳴春百般愁悶時,卻有一人找來,向他道:“季郎君是進士之才,現下落了這地步,還不自省,還想靠著郡主上位麼?”
來人是兵部的小吏陳軒,這位陳軒先頭因一事和季鳴春有接觸,交情雖不深,也算過得去。現下季鳴春走投無路,突見這人自動上門,自是感激,道:“我何嚐不知道自省?隻是現下已立不住足,難不成就這樣回鄉下不成?”
陳軒笑而不語,隔一會道:“有一條明路指引季郎君,就不知季郎君肯不肯走了?”
季鳴春見陳軒賣關子,倒也心癢癢,一時道:“你說,隻要有路,我總要走的。”
陳軒便俯到季鳴春耳邊道:“季郎君何不投奔了四王爺?”
季鳴春一怔,四王爺在封地,並不在京城中,如何投奔?
陳軒慢慢道:“季郎君若有心,簽了血書,自有四王爺的人安排你做事。”
季鳴春這一聽,便知道陳軒是四王爺沈永盛的人了。
四王爺雖不在京中,但傳聞他一直養著私兵,縱太子登位,也是不敢動他的。若他有心要謀事,確實有成功的機率。
季鳴春隻想了片刻,便作了決定,抬頭道:“好,還請陳兄引薦!”
若是四王爺能成事,自己成了功臣,到時定然要把郡主和夏仲芳全弄到手中作妾,狠狠蹂躪她們。
沈玉仙聽得季鳴春在京城四處碰壁,卻是暢懷,哼道:“以為自己是寶呢,離了王府,一樣金貴呢?現下就算知道錯了,本郡主又哪會吃回頭草?隻怕一過了年,他一家子就得打道回鄉,現回原形了。”
夏仲芳那裏,早把季鳴春這位前夫擱到腦後,隻一意養胎。待得大年初一進宮見了景宗皇帝和蘇淑妃,得了許多賞賜回來,一看禮單,多是小嬰兒要用的物事,不由笑道:“這才懷上呢,皇上就賞賜這麼多?”
沈子齋摟了夏仲芳在懷中道:“皇祖父知道本王這幾年進項不多,病著時,又著人到海外尋藥,花費不少,現下有了孩子,又添了用度,自然要多多賞賜以作添補的。”
夏仲芳覷他道:“說的好像窮家子一樣,還缺了這些用度的?”
沈子齋“哈哈”笑了道:“就算不缺,有賞賜也比沒有強。再說了,現下不缺,沒準以後就缺了。”
夏仲芳這段時日看賬簿,也有些吃驚,齊王府並不像自己想像中那樣富貴的。她因低聲問沈子齋道:“莊子和鋪子這些,年間也有不少進項,怎麼就沒有銀子了呢?”
沈子齋俯到夏仲芳耳邊道:“養謀士,養密探,還著人在外養了一隊私兵,全要用錢,自然沒有銀子了。”
夏仲芳微微變色道:“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