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的婚禮在眾多人的期盼中如期舉行,兩家都是名門望族,因此場麵是相當盛大的。
長長的迎親隊伍披紅掛彩,在一片喧鬧的鑼鼓聲和鞭炮聲中浩然而行。街上圍觀的人竟然把鞋子都擠掉了,其壯觀的場麵簡直如皇上出行一般,整個城都沸騰了!有詩為證:
鑼鼓聲聲震雲霄,
彩旗麵麵迎風飄。
人山人海炸開鍋,
空前壯觀誰不瞧?
迎親隊伍繞著城牆轉了一圈才來到大學士府,接上新娘,又吹鑼打鼓地回到大將軍府。
新郎一身的紅,帥氣的臉在這大紅的衣服映襯下顯得更加絢目而英俊。
就是這紅,這奪目的紅,刺痛了沈靜的眼睛。她眯了一下,竟覺得再也看不清。
是啊,從此他們便是咫尺天涯了。
“蘇若,我們快進去吧。”上官飛雲忙拉住她的手。
“我成親的時候,”她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是在故意說給他聽,“還沒有這麼大的排場吧?都說新娘是這世上最美的女人,可是怎麼我當初一點感覺都沒有?太諷刺了。”
上官飛雲的臉馬上黯然,將她拉得更緊。
“她會很幸福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沒有完全相同的悲劇------走吧,該去送禮了。”沈靜輕聲說道,似是在說給他聽,又似是隻說給自己聽。
“錦王,王妃,你們能來真是太好了,貴客啊,請上座!”將軍和夫人盛情接待著。
“恭喜了!”上官飛雲說,“慧如小姐賢淑大方,將軍真是好福氣。”
“哪裏哪裏?錦王妃也是個識大體的女子,改天老夫還要上門道謝,還請錦王妃不吝賜教!”
“將軍大人多禮了,蘇若隻是個無用的女子。”沈靜頷首。
“將軍您真是太客氣了!今天是個好日子,雨過天晴,是不是?”上官飛雲說。
“對,雨過天晴!說得好,兩位請,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沈靜默默地坐在角落,整個熱鬧的人群與她無關,相反,越是空前盛大,越是讓她心痛不已。
這是別人的婚禮,與她無關。她心痛胸悶難過隻是因為久病不太適應這喧鬧的場麵而已。她對自己說。
很快,婚禮主持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聲音傳來,她終究是忍不住抬頭看了他們,這一看,淚水還是不小心滾了出來。
“你看你病還沒好硬要來參加,肚子又疼了吧?”上官飛雲掏出絲帕迅速擦著她的淚,“痛得厲害吧?一定是,看你都出這麼多的汗!”
她知道他是為了掩飾她的尷尬,心中感激,臉上擠出一點笑容,手適時裝模作樣地撫著肚子說:“沒事,太醫說多喝點水就好了。”
對麵的上官一天突然說:“六皇兄、皇嫂,我還知道一個方法可以減輕肚子疼痛,走,我們出去說。”
“什麼方法那麼管用?蘇若,我們不如試一下。”上官飛雲配合道。
“好啊。”她又蹙了一下眉,似乎疼痛加重般。
上官飛雲便小心地攙著她,和上官一天一起慢慢來到院子角落。
“咦?怎麼走了?馬上就要開席了,快點回哦!”淑妃不知從哪鑽出來,大聲地說。
“知道。一會就回。”上官一天說。
哈哈,痛快!淑妃看到沈靜那副傷痛欲絕的樣子就想笑!她真是太開心了!好久都沒這麼開心了!不過好戲還在後頭呢,她還要讓她更難堪更傷心,好一解她心頭之恨!張蘇若,你搶走了我太多的東西,今天我會讓你一件一件地慢慢還回來!你等著睢吧,等一下有你受的。
13 你一定要幸福
再次坐定,宴席正式開始。各種精製的點心菜肴一一而上,賓客們喜氣洋洋,恭賀聲此起彼伏,整個府內熱鬧非凡。
然後是新郎向賓客敬酒。
快到上官飛雲這一桌時,淑妃飛快地走過來說:“哥哥,你和錦王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該多敬他一杯才是。”
“對,說得是!”眾人附合著。
於是梁成寅又敬了一杯。
“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上官飛雲說。
“謝謝。”梁成寅忍不住又多看了沈靜一眼,她看起來很憔悴,他真想上前抱著她,可是他不能,因此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連帶著身體的動作也僵硬和不自然起來。
淑妃將三人之間的暗流湧動看在眼裏,她的嘴角露出了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