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妖孽雙眸裏的篤定逳霸道,喬念嬌有些不敢想。

他會不會用什麼下作的方法,惡意的去使壞?

淩予的襯衣上滿是咖啡漬,領口濕了一片,他垂眸淡淡掃了一眼,然後一副無關緊要地往沙發後一靠,慵懶的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他別有深意地看著她:

“你這麼潑我,是想跟我回家,幫我洗衣服?”

喬念嬌白了他一眼:

“你有的是錢,衣服髒了不會再買一件?!”

聞言,淩予不說話了。

他的眸色漸漸暗淡了起來,修長的指尖在自己的臉上幹抹了一把,然後煞有介事地說著:

“衣服髒了,可以買新的,老婆丟了,我要去哪裏找回來?”

一時間,尷尬的氛圍四起,飄蕩著不知名的曖昧,壓抑的喬念嬌有些喘不過氣。她急死了,這個男人怎麼這個樣子呢!

以前她也沒指望他會愛上她,她想著,既然命運安排如此,她隻希望黎宸在國外好好生活,可以有人替代自己好好愛他照顧他,而她,就這樣死了心認了命,做淩予的妻子。

新婚夜的時候,她咬著牙,披著浴巾在臥室裏等了他整整一夜,她媽媽告訴她,既然結了婚,就要對家庭負責,對丈夫負責,盡一個妻子的責任。

可是**如此苦短,芙蓉帳內燃起的旖旎卻不是在她的房間裏。

她一個人在別墅枯坐一夜到天明,第二天一早,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給淩予發了個信息:

“予,昨晚你讓司機送我回家,我等了你一夜,你什麼時候回來,要我做飯嗎?”

他沒回。

她等了半個小時,咬著牙循著他的手機號撥了過去,一接電話,卻聽見一道高亢的女音,正在掀起一股股足以令喬念嬌跌入穀底的絕望。

她不愛他,但是她也是想著要認真地做他的妻子的。

自那之後,她一個人在別墅裏無人問津地貓了兩個月,淩予才找她,說讓她配合演戲,參加一次商務晚宴。

配合演戲。

當這四個字飄蕩在喬念嬌的耳邊,那時候起,她就對這段婚姻徹底無視了。她懷著黎宸離去與婚姻失敗的雙重打擊,以淚洗麵地過了不知道扛過了多少個浪費青春的日子,她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就是:還好,他不是黎宸,她不愛他。

喬念嬌眼眶紅紅的,細細回味著淩予之前的那句話:衣服髒了可以買,老婆丟了要去哪裏找。

忽然就掉下淚來。

不是為淩予而哭,而是為她自己。

這兩年來,一個人委曲求全,顧及這個,顧及那個,她從來沒有停下來想一想,心疼一下她自己。

忍著鼻酸,她輕描淡寫地說著:

“淩予,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的。但是,我是個人,我不是木頭。我請求你,放了我吧,別再這樣了,你現在突如其來對我的愛,不是愛,而是煩惱,是枷鎖,是折磨。如果你是想要看著我被你折磨死,你就這樣繼續下去吧。淩予,你知道嗎,你有時候殺人都不用刀的,雖然我不曾愛過你,但是我想過要認真做你的妻子,可是,你自以為雲淡風輕的過去,卻在我每一個孤獨無助的日日夜夜,將我摧殘的體無完膚。”

喬念嬌此刻的聲音淡淡的,輕輕的,仿佛一道了涼薄的月光,迷離地籠罩在淩予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