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我財路,還問我從何說起?”

方局長被淩予說的一愣一愣的,眨眨眼想了想,絲織品類別檢測好像是歸黎宸管的,他今天第一天上班估計還不知道這裏麵的內情。

“那個,淩少,我跟手下人說一下,讓他以後注意,不會有下次了,絕對不會!我保證!”

“你丫的放屁!”

方局長刻意討好卻換來淩予的嚴厲辱罵,還沒來的及解釋,淩予就開口了:“我手下給你那個新科長送了兩萬塊錢,結果被人連錢帶整改報告一並退了回來!我說,你這麼個懂事的頭頭,怎麼就不能用點懂事的人呢?這麼一點點小事情都辦不好!”

淩予說完,方局長全都明白了。

思前想後,他歎了口氣:“淩少,這事是這樣的,這個新來的科長,我也管不了啊!人家背景太狠了,沒準哪天就騎我頭上了,我除非這個局長不想幹了,不然我也不敢得罪他啊!”

淩予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不以為然道:“什麼背景,說來聽聽!”

方局長咽了咽口水:“就是咱z市前任市長,現在的副省長黎弘家的公子,叫黎宸!”

淩予聽完,手裏剛掏出跟煙放在嘴角邊上,還沒來的及開火,整個人已經全然石化,還以為自己是出現幻聽了,或者在做夢,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什麼?”

“是黎副省長家的公子,黎宸!”

“…,…”

思緒打結了兩秒鍾後快速運轉了起來。他不是在開飛機嗎?放著一年幾百萬年薪的機長不幹了,跑去當個一個月兩千多塊錢工資的小科長?這個世界太玄幻了吧,還是說,他就是專門跟自己杠上了?

“嗬!那難怪了,人家怎麼會看上我淩予的兩萬塊錢呢!”

冷哼一聲,淩予的話語辛辣中帶著點點自嘲,倨傲的性子卻一點也沒有收斂。他點燃嘴上銜著的煙,然後深吸一口,再吐出層層疊疊的煙霧。

他怎麼會不明白,這個男人,跟自己對著幹,不就是為了搶他老婆的嗎?

方局長聽不懂淩予的情緒,於是試探道:“要不,淩少,這樣,下班後我請宸少跟你一起吃個飯,大家認識一下,以後不是都好說話了?”

淩予一下子將嘴裏的煙拔了出來,狠狠擰在了煙灰缸裏。

“你讓我去求黎宸?你開什麼國際玩笑?我看你年紀不大怎麼嘴裏噴出來的全是糞?屎吃多了吧?!我會求他?我會怕他?!”

說完,淩予直接把電話掛了!

“淩總,這事怎麼辦?”

不長眼的手下沒看出來淩予正在氣頭上,湊上前問了一句,淩予一巴掌把他煽飛了,兩隻眼珠子冒著血紅的憤怒:“滾!都給我滾!”

手下們紛紛出去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外,秘書嚇得全身發毛,因為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裏麵傳出來的全是憤怒地叫罵聲還有淩予砸東西的聲音!

這個秘書跟在淩予身邊有四五年了,從來沒有見他這樣過,手裏還有幾分文件等著他簽字,她也是哆哆嗦嗦站在門口徘徊著不敢進去。

半個小時無休止地謾罵與泄憤,秘書甚至開始懷疑,他的辦公室裏還有什麼東西是沒砸完的嗎?

果然,整個安靜了五分鍾之後,大門忽然被淩予從裏麵打開,他冷眼看著秘書,隻是淡淡說了幾個字:“打掃幹淨!”

“是的淩總!”

因為總裁辦公室不同於一般的職員辦公室,所以裏麵一直是這個秘書親自打掃的,隻是,她走到辦公室門口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整個人長大了嘴巴不知道要說什麼。

那已經不是滿地狼藉可以形容的了!

絕望地閉上眼睛,還答應了男朋友晚上一起吃飯逛街的,看來,下班後不加班是不行了!

——機長先生,外遇吧——

因為黎宸不願意同流合汙,而淩予也不肯向他屈服去求他,所以,淩予選擇了接受那份該死的整改報告,也因此,淩予失去了一個朋友。

就是那個從漁村一起出來的,現在在做染料的朋友。

想要不再使用含鉛量超標的染料,就必須更歡燃料供應商,這一下,淩予等於不但自己放了血,還斷了朋友的財路。

這一下,淩予不仁不義不講義氣的名聲又開始在道上傳開了。

他們都說,如果當初不是幾個哥們一起合夥幫襯著,就算他再有商業頭腦,再有交際手腕,孤木難以成林,沒有他們,他什麼都不是,現在自己做大了,就忘記以前兄弟們的好了,總之,這話是怎麼難聽就怎麼傳開了。

晚上八點多,淩予一個人悶在家裏的酒櫃邊上喝著悶酒,忽然接到了來自張桀的電話。

他還以為是新加坡方麵除了什麼事情,怎麼在這個點打來。直到接了張桀的電話,他才知道,原來曾經穿著一條褲子打拚出來的兄弟,都在向張桀吐苦水,抱怨著淩予的種種不是。

張桀說,他盡管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不管怎樣,淩予也不應該傷了兄弟們的心啊。張桀還說,他相信淩予心裏一直是有兄弟們的,不然不會到現在還幫他們拉攏賺錢的路子,隻是,這一次,他居然親手斷了兄弟的財路,這就有點太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