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那邊撞上,司膳太監告訴春喜,“婉妃嬪今兒一早就派人來禦膳房說了,午時芳華宮有宴席。現在禦膳房人手不夠,隻能讓長樂妃娘娘按照平時所用餐食送往詠賀宮!”
“那怎麼成?你讓我怎麼回去跟娘娘回話啊?”
司膳太監無奈地說道,“我們也沒辦法!”
春喜不禁皺眉,低呼一聲:“公公,你總不能為了一個小小的妃嬪,開罪娘娘吧?”
“這?”司膳太監心中一陣遲疑,在原地猶豫了好一會兒後,對一旁的太監說了一句,“給長樂妃改下午膳。”就轉身去忙了。
而這一切正好被婉雪的貼身宮婢小雲聽見,她趕緊回芳華宮把此事告訴了婉雪,婉雪一聽,眸低彌漫出一層薄薄的寒冰,怒視著雌窗外通向詠賀宮的路。
“哼,一個小小的宮婢也敢爬到我的頭上放肆?等著瞧好了?”說完,婉雪就向門外走去。
下午,王禦醫在詠賀宮用完膳之後,為蘇三手上被燙傷的地方上了點藥,寒暄了幾句就準備離開。蘇三忙叫住了他,也沒注意身後是否有人,就喊春喜去送送王禦醫,見無人回應這才發現,春喜領命去禦膳房就沒再回來,於是就讓肖公公去送。
此時,躲在雲層裏的太陽這時緩慢地冒了出來,延伸著光芒,投下細碎的光斑,在漢白玉石階上跳躍著,如同後宮女人們的心,不可捉摸。
在禦書房批閱完奏章的薛傲雲起身來到雌窗前,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望著雌窗外的梅花,似是有心想要欣賞,便派鍾淩前去詠賀宮和塵延宮相邀蘇三和姑姑一同來到禦花園。
蘇三望著滿園天生麗質芳姿,如銀雕玉琢雪塑的梅花,腦中忽然想起了文翎宮裏的那顆櫻花樹,心底一瞬間變的寂靜無聲起來,令她不禁微微一歎。
一旁的薛傲雲頓時一愣,側過頭,靜靜地瞅著她,“長樂是否感到不舒服?”
蘇三搖了搖頭,努力抑製住心中突然翻騰起來的悲傷,正欲將開口說話時,姑姑笑道:“妹妹身子骨弱,就應該在詠賀宮好好調養。勉強走出行宮萬一再染上風寒,就不太好了。”
蘇三微微皺眉,道:“若長樂的身子真如賢德妃所說,那久居行宮,不但不能使身體康複,隻會憋出病來!如今滿園梅花,清香沁心入脾,出來走走,頓覺心曠神怡!”
聞言此話,姑姑冷冷地笑了笑不語,跟在薛傲雲的身後向前方走去。
就在這時,禦花園的門外響起了一陣吵雜聲,掃了三人的雅興,令薛傲雲的笑容微微一斂,轉過頭去望著那邊……
“出了什麼事?”薛傲雲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鍾淩欲將開口回話,門外的那名小太監撲通一聲跪在上麵,搶先一步說道:“帝王,婉妃嬪方才不慎掉入水中,由於婉妃嬪不懂水性,險些掉了性命!”
什麼?薛傲雲登時睜大了雙眼。
蘇三的臉上掠過一抹難以捉摸的神色。
姑姑望著蘇三,察覺著她臉上的表情,嘴角微妙地向上翹起,說道:“怎會發生這樣的事?今兒一早還在妹妹的行宮看見婉妃嬪整個人都好好的,現在就出了這種事?”
“據說……”話說到這兒,那小太監抬起頭來看著蘇三,露出一副猶猶豫豫不知該說不該說的表情。
蘇三的臉色頓時一下子變了,“據說什麼?你如實說來!”
“據說是娘娘宮裏的宮婢春喜言語上頂撞了婉妃嬪,婉妃嬪跟她爭執時,春喜伸手把婉妃嬪推到了湖中!”
聽完這話的蘇三大腦頓時轟地一聲,像炸開似的發出翁翁的響聲,露出一副簡直不敢相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