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1 / 3)

我越跑越快,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抬頭一看,隻見眼前的空氣突然分開了,並且有一道微微紅色的氣浪向我襲來。這是什麼,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我眼前有棵大樹,我想看看它碰到樹是什麼反應。還沒看明白,樹就一分為二了,我突然弄明白是我的劍,而喜樂應該就在前麵。

我喊道:喜樂。並且側身躲劍。

可是已經太晚,我感到自己是那麼緩慢。一股冰涼的東西從我身體裏穿過去,伴隨著喜樂的尖叫。

我頓時明白,我應該馬上要死了。

我看見喜樂站在原地,劍掉落到地上。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死法,什麼事情都沒有完成似的,隻是被大家戲弄了一場。

死究竟是什麼啊,一直存在於我們的四周,和生緊緊相連,同時存在,卻是矛盾的兩個狀態。隻是喜樂,她會如何,我想,她應該不會再活下去。因為我死了。這是其一,然後,我還是她殺死的。

周圍恢複了平靜。我想,我怎麼還在亂想,這死的過程真是很長。我想象裏應該是我在我的旁邊看著身體已經分成兩半的我。

過了大概不少時間,我還是沒有死。連喜樂都已經清醒過來,衝到我麵前大哭不止。我活動活動手腳,抱著喜樂,覺得應該是已經過了分成兩半的時間了,否則太恐怖了,喜樂就不用自殺了,當場可以嚇死,因為一個朝夕相處的人突然在自己麵前齊齊分開,並且一邊一隻眼睛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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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亂(九十九)

韓寒

喜樂已經無法正常說話,隻是斷斷續續表達她是如何害怕一個人在這裏而幸虧一劍下去劈歪了否則就看不見我了她就當場自盡之類。

我心中暗自說:喜樂,這劍太準了,我都劈不了那麼準,你是不是偷練來著劍氣是對著鼻子下去的,如果我死了,不光一邊一隻眼睛,還一邊一個鼻孔,連牙都是對稱的,真是一點都不歪。

我竟然沒有死,也許正是因為砍到我的是喜樂吧。

半晌,我問喜樂:住這裏害怕嗎?我們換個繁華一點的地方吧,總要考慮晚上。

喜樂說:不怕。晚上我可以想白天漂亮的時候。而且,晚上我就跟著你了,你去哪裏我去哪裏。房子要隻蓋一間,在哪裏都能互相看見。

我說:好。

喜樂突然顫唞一下。

我說:冷了吧。給你買了衣服。

我們生起篝火,度過寒冷冬夜。

我想,其實篝火是可以滅了的,因為似乎擁抱著就能取暖,依偎著便能生存。但是我無時無刻感覺總是依偎或者麵對著自己的母親或者姐姐。我想這是確切的感覺,但這是對不起喜樂的。

這是沒有必要和喜樂交流的。互相不離不棄,已是男女間最高的感情。隻是它分好多種而已,或者好多種過程而已。對於我和喜樂,這已經不是過程了,這是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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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亂(一百)

韓寒

第二天。

風景突然又變回很安詳美麗。一點都不能想象晚上是多麼樹影亂舞陰森恐怖。一樣的事物隻是時間環境有點變化居然是那麼不同。不過無論如何,有我的眼睛,有我的劍,有我的力量,有我們的如同狗一樣,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叫的小馬,還有隻有一間的結實屋子,在城池中和在荒林裏是一樣的。

第七天。房子終於蓋好了。由於沒有經驗,遠看就像一個大長條,我想,就算是壞人在夜晚來到這裏,嫋無人煙的地方突然看見一口這麼大的棺材,八成當場嚇死。隻是下雨怎麼辦,水從哪裏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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