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時,卻都會時不時提及楚堯,言辭間滿是推崇,自然激起了周佑銘年少衝動的爭勝心。
他剛剛在遠處看楚堯跑了一圈,覺得這位賽車技術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前輩”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便想要趁機比上一比。更何況,家裏人也曾叮囑他要跟楚堯打好關係,那麼賽上一場、來一次友情的切磋,應該也有助於拉近關係吧?
周佑銘畢竟青澀了些,他在想什麼,楚堯一眼便了解分明。
說實話,楚堯這次出來,隻是想要帶白緞好好玩一玩,並不希望與太多人一起,畢竟人多事雜,容易惹出麻煩。
但賽車這種活動,一個人玩沒什麼意思,它更加注重競爭和比賽,隻有你爭我奪的對手,才能讓賽車變得更加精彩、令人熱血沸騰。
既然帶白緞出來玩,那自然就要向他展示最棒的場麵,再加上白緞微微躁動,顯然對此也相當期待,楚堯終於點了點頭,答應了周佑銘賽一場的提議。
很快,幾名有著賽車執照的富家子們便挑選好了自己的賽車,而其他人則退到了場邊,為他們加油助威。
一聲槍響後,馬達的轟鳴喧囂塵上,數道色彩斑斕的影子飛逝而出,轉瞬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外。
周佑銘一馬當先,緊隨其後的則是楚堯,兩輛賽車很快將其餘人甩在後麵,組成了第一梯隊。
楚堯緊盯著前麵的賽車,表情很是平靜,打方向盤、換檔的動作也不疾不徐、恰到好處。他懷中的白緞卻興奮地炸了毛,雙眼冒光,連爪子都下意識地從柔軟的肉墊中彈了出來,仿佛回到了自己在鵠霄真君居住的山峰中漫山遍野亂竄、招貓逗狗追逐小動物的快樂日子。
——前麵的那輛車就是他們的獵物,要追上它、碾碎它!但卻又不能一下子攆上,畢竟太快結束就有些無趣了,所以還要適當放放水,給予對方希望……還有恐懼和絕望。
周佑銘最先還為自己在第一時間趕超楚堯而洋洋自得,但很快,他便察覺到了有些不對。
楚堯的車子咬得他太緊,周佑銘幾乎都能感受到對方在輕輕撞擊他的車尾。他試圖加快速度、將對方甩開,但使盡了渾身解數,卻沒有讓情況得到任何改善——仿佛不管他做什麼、怎麼做,都逃不開後麵那輛車子的威脅。
明明是自己將對方壓製在後,但周佑銘卻感受到一股難以忽視的震懾感,似乎後麵追著的並不是什麼賽車,而是一隻能夠吞噬他的巨獸。
周佑銘畢竟年輕,又一直是天之驕子、順風順水,此刻難免有些心慌意亂。
越是慌亂,便越是容易出錯,好幾道拐彎處他都出現了失誤,雖然並未脫離賽道、出現事故,但速度卻慢了不少——但後麵的車子卻絲毫沒有超車的意圖,甚至有一次還在他抓地力不夠、車胎打滑的時候撞了他一下,將他重新推回原本的賽道。
周佑銘:“…………………………………………”
——這到底是在幹什麼?尊老愛幼,互幫互助?!
周佑銘用盡了手段,卻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處境,心態也從最開始的不服氣,逐漸變成了沮喪難捱。
終於在最後一圈,一直咬在周佑銘後麵的車子在拐彎的時候玩了把漂亮的漂移,隨後瞬時間提速,輕而易舉地超過了他,施施然第一個駛過終點。
不知為何,周佑銘此時此刻卻半點都沒有不甘的感覺,甚至還鬆了口氣,慶幸對方終於玩夠了,願意放過他了。
將賽車停在終點後,周佑銘下了車,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濕了。他眼神複雜地看向楚堯的賽車,感歎自己的朋友們果然沒有誇大楚堯的賽車技術,這一次,他輸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