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緞與楚堯被帶到中野清太所住的套房時,中野清太早已經等在了那裏。見到兩人進來,他主動站起身,率先迎了上來:“白大師,楚先生,在下中野清太,數日前曾有幸與二位有過一麵之緣,但當時在下正因為祖父的去世而鬱躁不安,多有怠慢,還請二位海涵。”說著,他雙手緊貼褲縫,鞠了個躬,態度極為誠懇。
白緞被這一番“大禮”嚇了一跳,下意識看向楚堯,而楚堯也有些無奈,向中野清太回了一禮:“我們當時也沒有向中野先生問候,實在抱歉。”
彼此謙遜一番,三人終於在沙發上落座,中野清太坐姿筆挺,雙手放在膝頭,似乎整個人都時刻緊繃著那般,弄得白緞也下意識緊張起來,跟著挺直了身體,而楚堯看起來就隨意多了,充其量隻是不失禮罷了。
眼看著中野清太的目光大多停留在白緞身上,楚堯心中有些不悅,主動笑了起來:“這一次接到中野先生的邀請,實在讓我們有些意外呢。”
中野清太將目光禮貌地移到楚堯臉上,微微頷首:“還請二位不必多想,在下此次邀請二位前來,一者是為了封印古劍,二者也是為了向二位進一步了解祖父去世前的事情——據說,祖父在拍賣會上,曾與二位有過些許接觸?”
“的確如此。”楚堯點了點頭,“我們與中野一郎先生都看中了同一尊青銅鼎,難免會有一些衝突,最後由我們僥幸拍下,還望中野先生不要見怪。”
“不會不會。”中野清太連忙搖頭,“價高者得,這是規矩。”
“後來,中野一郎先生又看中了那把古劍,而小緞身為風水師,看出那把古劍有一些問題,但先前因為競拍青銅鼎,我們與中野一郎先生產生了些許矛盾,也不太好提醒他放棄拍賣,所以不得不同樣參與了競拍,希望能夠將這把古劍拍下,以免其危害到旁人。”頓了頓,楚堯表情歉疚,“隻是,我們兩個小輩畢竟比不上中野一郎先生的財力,先前又為了青銅鼎而花出了一大筆錢,終究沒有勝過中野一郎先生。”歎了口氣,楚堯搖了搖頭,“當時,那把古劍的封印猶在,我們認為它應當不會引出什麼大亂子,所以也沒有多管,沒想到……竟然會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多謝二位的好意,關於在下祖父的意外離世,也請二位無需自責。祖父年紀大了,性格有些古怪執拗,哪怕二位當時好意提醒,他大約也不會放在心上。”中野清太露出一絲笑意,輕聲寬慰。
“前幾日,我們專門來了一趟華文東方,其實也是為了來看看情況,提醒負責此事的程向東先生關注那把古劍,以防有其他人遇害。”楚堯接著開口。
中野清太微微頷首,對此表示理解。
早在邀請白緞與楚堯之前,中野清太便仔仔細細了解過這兩個人,認為他們似乎在自己祖父的死亡中扮演著某個不可或缺的角色。但這位楚堯著實狡猾了些,還未等他開口詢問,便主動將一切和盤托出,讓中野清太找不到什麼漏洞,反倒還需要對他們表示感謝。
隻不過,中野清太與中野一郎這對祖孫的關係並不算好,他已經長大成人,但中野一郎卻一直緊緊攥著手中的權利,彼此間的矛盾一直很大。至於中野清太在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到中國,也無非是向中野家族做出一個孝子賢孫的模樣,以免落人口實,但實際上,他卻並不在意自己祖父的死因,也並不想為了他而得罪什麼人。
此次,他邀請白緞與楚堯為古劍驅魔,實則有三個原因,一來是想要見識見識這位“白大師”的實力,二來為了進一步了解中野一郎死亡的真相,三來……則是因為,他想要認識白緞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