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li的錄像帶預定播出的那天,Viggo從下午五點就開始坐在沙發上抽煙。

在一屋子幽秘的藍煙裏,他覺得心裏亂得象是隨時有可能砰地一下炸開來,那種狀態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而最讓他害怕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麼。

他在七點五十九分捏扁最後一個煙盒,按下了遙控器的紅色按鈕。從按下按鈕到電視機有了反應,那個短暫的時間差幾乎讓他以為電視出了問題。

一個神情嚴肅的主持人出來說話,他說的話Viggo基本沒有聽進去。他覺得眼睛幹澀得很,不得不用手揉一揉,他再睜開眼的時候,看見Orli已經出現在鏡頭裏麵。

Orli靠著沙發坐在地上,旁邊趴著他的卷毛大狗,他把一隻手插在它的毛裏。

錄像帶是用家用攝像機錄的,燈光打得不夠,但足夠人們看清他臉上的表情,甚至他抬高眉毛時額頭上的紋路。

他的表情非常平靜,但偶然一笑的時候,那種平靜就象被刀子削掉了一層,露出一種淡淡的嘲諷來,那是近些年來常常出現在他臉上的表情。

他完全不加躲閃地看著鏡頭,明亮的栗色眼睛看來象是深黑的。Viggo覺得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熒光屏和屋子裏厚厚的彌漫的藍煙,正看著電視機前的自己,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晚上好,”Orli開口了,“雖然我錄這個的時候是下午,不過我猜他們多半會在晚上的所謂 ‘ 黃金時間’ 播出,所以… …晚上好。”

“我不會浪費大家很多時間,因為事實上我覺得出來說這些事兒實在無聊得要命。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對我的性向有興趣,還想知道我是不是喝酒吸毒。我還以為這年頭不酗酒不吸毒不搞同性戀才是怪事,我不知道我自己的形像原來一直還挺健康的。

“有興趣看這個節目的大概都看過了那些新聞,或者至少聽說了點什麼。你們猜不透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要聽聽我怎麼說。不過十個人裏大概有九個已經信了,現在就等著看我怎麼否認,然後再來笑話我:‘嘿,這個笨蛋騙子,撒謊都撒得這麼蠢。’ … …那麼我可能會讓這些人失望了,因為我根本不打算說謊。”

他很痛快地大笑了兩聲,那種放肆的得意同過去一樣光芒耀眼。他動了動,讓自己坐得更舒服點兒,接著說下去:

“我這輩子的事沒什麼可隱瞞的,我可能犯過不少錯,有時候錯得很厲害,但是沒什麼不可告人的,除非那些事牽涉到別人的利益。所以,我可以老實告訴你們,喝酒和吸毒我全幹過。別問我為什麼,夥計,每個人都有不想規規矩矩地過他的生活的時候,你知道,f(百度)ucking his own life,那就是我那時候想幹的,沒別的。玩賽車也是差不多的原因,玩兒命的感覺有時候非常棒----趴下,莫德。”

他用手把要站起來的卷毛大狗按下去,帶著笑音地命令它。

“好了,” 他漫不經心地說,“現在該說說我是個直的,還是個gay。”他又在狗頭上拍拍,才抬起眼睛來望著鏡頭:

“應該說,女人和男人我都喜歡。當然,我也跟男的睡過覺,包括Atti。對,Andre Shneider沒說謊,我們是有過一回□。不過,他其實也不算是我的情人,我該說他一直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