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強撐著擠出了一個慘淡笑容……

夜空無星無月,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沐決躺在床丄,身丄已經打理幹淨,一身素色的長袍穿在身丄,頭發也已經疏離整齊,容顏依舊卻安靜的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

“我要一輛馬車。”把手裏的帕子,扔進了水桶,黎殤轉頭衝抱著孩子的吳起道。

吳起吃驚的看著黎殤,這個人的想法他總是看不透,“師兄你要帶決兒走。”

“是,這麼多年我都沒照顧過他,是該彌補他的時候了,”黎殤愛憐的看著沐決,轉頭瞧著吳起懷裏氣息奄奄的孩子,雖然小家夥的臉蛋皺巴巴的,卻和那個人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看了一眼就無法割舍,“把孩子也給我,你們養不活他。”

“你自己怎麼照顧的過來,我…我跟你一起去。”黎殤沉吟了一下,看看沐決又看看那衰弱的嬰孩,“也好…”

陽光在地平線升起的時候,一輛馬車離開了京城,沿著昨日兩匹烈馬狂奔的方向,消失了蹤跡……翌日,皇宮平靜如昔,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隻是少了一個人。

“決……”昏睡的鍾萬霆被噩夢驚醒,從床丄彈了起來,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昨天的事頃刻間湧進了腦海。

無病端著藥碗從門外走進來,看著坐起身雙眼無神的鍾萬霆,“你醒了?比我師傅預計的要早…老大,你去哪……”無病話還沒說完鍾萬霆已經衝床丄跳了起來,衝向了自己和沐決的臥房,無病放下了受傷的東西,追了上去……

鍾萬霆跑到了乾清宮的臥房,撞開了房門,空蕩蕩的屋子,死寂一般的沉默,床丄沒有人,屋子裏沒有了往日的溫暖,感到的隻有冰冷,昨夜彌漫的血腥氣散了,但屋子裏的空氣吸進肺裏,像是冰叉,疼的心肺聚碎,五髒六腑都翻攪著,鍾萬霆在屋子裏繞了一圈,手滑過每一樣東西,眼裏看到的都是沐決的手拂過他們的畫麵,最後頹然的坐在床頭,摸著沐決枕過的瓷枕,喃喃的念著那個人的名字,“決…決…”

無病衝進房裏,看到的是失魂落魄的鍾萬霆,想要開口說話鍾萬霆搶了先,“他在哪?你們把他弄到哪去了……”

“決被帶走了,被黎殤帶走了。”

“他憑什麼帶走決,他是我的就算他死了他也是我的,”鍾萬霆從床丄彈了起來,“孩子呢,孩子活著嗎?”

“活著,隻是太虛弱了,被黎殤一起帶走照顧了,我師傅也……”沒等無病的話說完,鍾萬霆已經推開他往外衝,“等等老大,你要去哪?”

無病轉身拉住鍾萬霆。“我去找他,我決和我兒子都要回來,他憑什麼帶走他們,他誰都不是,他們是我的……”

“老大你冷靜點,你知道黎殤在哪嗎,你要到哪去找他,別亂來,你找到他也隻會害了沐決父子倆,除了黎殤沒人能救他們……”

無病扯住鍾萬霆卻根本壓製不他的蠻力,“來人呐,邪日,你死到哪去了……”

無病的大叫引來了邪日和邪月,三個人聯手才把鍾萬霆壓製住,鍾萬霆被三人壓在地上,還在拚命的掙紮,大聲的吼叫,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不願屈服與命運……

“放開我,我要去找他,放開我……”皇帝的喊叫,引來了無數的侍衛暗衛,卻沒人敢上前……

無病知道再繼續下去他們肯定會控製不了他,趴在鍾萬霆耳邊大聲喊了一句,鍾萬霆也不再掙紮了,安靜了下來……

85、穿雲峰 ...

春夏秋冬,素裹的銀裝被生機勃勃的j□j覆蓋,枯枝萌芽,皇宮的內院是一片清新的綠色,禦花園裏已經是姹紫嫣紅,乾清宮內卻隻有綠色的植物,乾清宮會是這這樣的景色,是因為之前在這裏居住的另一個位主人不能消受姹紫嫣紅鎖帶來的一些副產品。

即便置身在這盎然的春景當眾,皇宮內依舊沉靜的像是一口枯井,了無生趣,從那個人離開皇宮,皇宮裏便成了這樣。一年多前,皇帝病了幾天,而後又失蹤了幾天之後,等陛下又回到了皇位上,重新結果了朝政大全,每日勤政,國家日益興盛,和商國的交往越加密切,兩國之間互利互惠,一切似乎看上去很好,但是所有人都覺得陛下變了,變成了一個沒有情緒的傀儡,如果沒有這天下支撐,恐怕他早已經倒下了,陛下也並不是沒有情緒,他雖然不易怒,但可謂是一爆發就雷霆萬鈞,誰犯了天顏,隻要罪證確實,罰款的入獄,一年的十年,十年的無欺,無期的死刑,死刑的無赦,這一年下來不光政績好的呱呱叫,緊跟著治安也好了起來,貪官汙吏除了不要命的,沒有敢犯事的,做什麼也都收斂著,皇帝在前朝時而的雷厲風行回到後宮也不喜不笑,後宮裏的宮婢太監也都一個個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多做什麼。

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早年皇帝解散後宮獨寵一人,現在這人已經離開皇宮了,宮外有野心者怎麼會錯過這個機會,把自家的女兒和找來的美女送進皇宮,更有甚者獻進皇宮的人,和那人有著相像的外貌,有男也有女,但這些人,這些故意接近皇帝陛下的人,一經發現都被扔出了皇宮。時間越長皇帝的笑容便越少,直到半年前太子殿下也離開了皇宮,陛下幾乎就再沒笑過,話都不多,隻有過節活著初一十五離宮散心回來,心情才會好些,但是陛下去了哪,卻沒有人知道。除此之外皇帝還解散了皇宮裏的大宴小宴,把自己的睡房搬到了望雲樓,每日都癡癡的看著遠處的穿雲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