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打撲克的戰局,□□、鬥地主、掐一,這些他來者不拒,他也倒是賭運不錯的一個人,媳婦也不管,一天賣葫蘆賺的錢不及他賭贏的錢。

但是攤位得有人看著,阿燃就一邊賣她自己的小零碎一邊幫張民看攤位。

禮尚往來的,阿燃若是接了臨時家政的單,幾個小時的活,也讓張民給看著。

齊鑫來看過一回,先是瞧她賣的東西就抿著嘴不說話,後是傍晚的時候跟她收攤回家去,一走進地下室台階她就捂著鼻子皺起眉頭。

“這是人呆的地方嘛!”

阿燃那間屋子最便宜,一個月680元,全北京再找不到這麼便宜的地下室,隻是位置不好正對著廁所,而且地下室的水管子也都從這間屋子裏走,橫在上麵,粗粗的水管子外麵結著水珠,偶爾坐下下麵吃個飯的功夫都有水珠掉進脖領子裏,屋子裏沒有窗戶,一股子黴味兒。

也沒地方晾衣服,大件兒的就晾在走廊裏,內衣內褲都掛在屋裏一進門的地方,一個禮拜都幹不透。這環境就更別提做飯了,早上做得飯菜放在桌子上晚上回來就長毛了,還得忽略沒人時候爬唆著啃食這些飯菜的蟑螂,阿燃自個兒過著但也講究點幹淨衛生,一般她都不做飯,去夢夢那吃碗麵條,一頓三餐就中午能有點新鮮吃的,剖開肚子都是麵條。

齊鑫耐著性子忍著這股子難聞的味兒,還是數落她“你是不是就跟錢過不去啊!”

周林聯係過她一回,齊鑫跟他說阿燃過得很好,現在後悔自己說過的話。

阿燃想要留她住一宿,但是齊鑫按了按那被褥仿佛都能擠出水來,順手把帶著的幾個大袋子遞給她。

是齊鑫做家政那家女主人不穿的舊衣服,女主人身材矮小,齊鑫人高馬大的穿不進去,索性給了阿燃。

阿燃接著,給齊鑫倒水。

高利貸的錢已經通融到半年10%的利息,本息算上一個月要還6000多,阿燃做小時工加上賣東西的錢扣除房租一個月將將還上,再沒有餘份。

齊鑫心疼她跟她說實話“周老爺子很惦念你,病好了換了兩個家政都不可心,實在不行你就做做他家小時工,也算能管你一頓午飯,就白天幹活,你也見不到周林。”

見她不說話,齊鑫歎氣“跟你說點實磕兒,今天就是周老爺子讓我來找你的,你不在他家做了也常回去看看,我瞧那老爺子是真把你當閨女看。”

阿燃思及過往,自己屋裏裝著攝像頭怕她偷東西,原本是這麼想的,後來發現浴室也裝了攝像頭,老爺子每次握她手的時候都摸索半天,她心裏是毛突突的倍感不適。

再加上他那個偏執的兒子。

“哪有給錢不賺的道理,要是做小時工他們找我我也會去的。”阿燃說了活話,齊鑫眉開眼笑。

“那我明兒就跟督導說了!”

阿燃瞧瞧她“你是不是覺得周林特別好,我就該跟他。”

齊鑫不說話,瞪她一眼。

齊鑫這人雖然暴躁蠻橫,但是做人這方麵自知比阿燃活泛,一個家政公司幾百個小時工裏麵就齊鑫跟老板混的最好,也無外乎她有個仗義勁兒,但齊鑫最恨鐵不成鋼的就是阿燃,阿燃說實話比她要重情重義,但是就是嘴笨。

“明兒就給你派多點活兒,你過成這樣也不跟我說。”

齊鑫今天來就一味的數落,阿燃倒是不覺得難堪,留她吃了飯,齊鑫不願意住下也就隨她走了。

阿燃在她走後翻了翻她帶來的衣物,發現一雙高跟鞋,試在腳上剛剛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