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敲門聲響起,內侍雲順在門外問道:“殿下醒了嗎?是否現在梳洗?”

葉輕霄應了一聲,命他進來,隨即對葉辰夕說道:“你昨夜醉酒沒回府,要是讓瓏妃娘娘知道,一定要擔心了,我現在差人送你回去吧!”

葉輕霄身陷險境,葉辰夕哪能安心離去?心思電轉之間,已作了決定。他用溫水洗了臉,然後接過內侍手中的絲綢,擦幹臉上的水珠,說道:“我與皇兄已有半年未見,如今父皇準我半月不上朝,不如我就留在這裏陪皇兄解悶吧!”

葉輕霄聞言微怔,任由水珠沿臉頰滑落,葉辰夕見狀,拿起絲綢為他仔細拭擦臉上的水珠,擦到一半,葉輕霄回過神來,緩緩避開他的動作,說道:“我自己來就好。”

葉辰夕的手停在半空,眼眸裏閃過一抹憂傷。葉輕霄心頭一緊,卻仍奪過他手中的絲綢,擦了臉,漱了口,讓內侍退下。

葉辰夕的用心,他豈會不懂?但今日欠葉辰夕越多,他日報複瓏妃時便越內疚。而且他們都有必須奪取皇位的理由,他不知道他們日後會走到哪一步,但不管誰輸誰贏,他都不希望對葉辰夕有所虧欠,他寧願欠別人的命債,也不願欠葉辰夕的情債。

“我不需要人陪,你回去吧,別讓瓏妃娘娘擔心。”說罷,葉輕霄又開始劇咳,這次竟是咳得撕心裂肺,幾乎喘熄不過來。看著這病一天比一天嚴重,眾太醫卻束手無策,他的心裏也暗暗作急,有種局勢脫離掌控的無力感。

葉辰夕看著葉輕霄那仿佛要咳得窒息的模樣,隻覺焚心灼魄,哪裏肯走。他上前一步,倔強地道:“難道皇兄果真如傳言那般厭惡我?竟是不願與我多相處片刻?”

葉輕霄全身一震,含笑反駁道:“你多慮了,我與你一起長大,又豈會討厭你?”

“既然皇兄不討厭我,那我就留下來了。”葉辰夕計劃得逞,爽朗一笑,不待葉輕霄回應便自作主張走到窗邊,隨便喚了守在外麵的一名侍衛去康王府傳話。

話已說到這份上,葉輕霄不好再拒絕,隻得無奈地默認。

無可否認,有葉辰夕陪伴的日子確實溫暖且窩心。葉輕霄的病不能吹風,隻能在照熙院裏悶著,偶爾看看書、和葉辰夕下棋或處理一些公務,日子平淡悠閑。

葉辰夕的心裏早已認為葉輕霄的病與他母親脫不了關係,隻是無法點破,唯有自己努力查出病因,再暗暗把病因根除。仔細分析了情況,他發現問題最有可能出在照熙院。

為了查出葉輕霄的病因,他把整個照熙院檢查了一遍,包括每件擺設、每根花草及每種薰香,卻沒發現任何不妥。

無計可施之下,他想出了一個迫他母親收手的辦法。他不但和葉輕霄同吃同住,還要同喝葉輕霄的藥,開始的時候葉輕霄不肯,斥他不可亂喝。葉辰夕向來張揚,唯有對著著東越帝葉宗希和葉輕霄才會收斂,但這次他卻鐵了心。葉輕霄說不動他,隻好作罷。

消息傳進宮裏,瓏妃立刻派人來請葉辰夕進宮,說是瓏妃思念成疾,希望他在身邊盡孝,宮裏的的內侍派得一個比一個急,卻無法讓葉辰夕改變心意。

而瓏妃的舉動更證實了葉辰夕的猜測,他雖然心中煩悶,卻仍不動聲色地陪葉輕霄喝茶下棋,仿佛回到了加冠之前那段悠閑的日子,雖然葉輕霄的神態舉止總是帶著疏離,但能偷得這數日悠閑,忘卻兩派之間的權力之爭,就這樣靜靜地待在他身邊,葉辰夕已覺得很滿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