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尚未登基時,他曾一度失勢,眾人皆離他而去,隻有瓏妃對他不離不棄。他曾向瓏妃發誓,一輩子隻娶她一個女人。然而,某天瓏妃臥病在床,他在王府中遇到了進王府探病的藍妃,一時情不自禁,竟要了藍妃,這份背叛從此使瓏妃步入了痛苦的深淵。
他這輩子曾有過不少女人和男寵,但心中最重要的卻永遠隻有這個和他一起長大、一直在背後默默支持他的人。瓏妃並不是把他看作一個皇帝,而是一個男人。即使瓏妃曾做過不少讓他傷心的事,卻隻是因為愛他。他有負瓏妃在先,所以無法狠心指責她。
而正因為他對瓏妃的這份不忍,使他傷害了自己的兩個皇兒,讓他們承受喪母之痛以及孤立無援的童年。他知道葉幽然恨他,這個皇兒向來清高,若非為了葉輕霄,隻怕早已浪跡天涯去了。而葉輕霄,一直在逆境中堅韌地成長,卻不曾對他有過半句怨言。這份隱忍使他心疼。
瓏妃和葉幽然使他內疚,但葉輕霄卻讓他心疼。
回過神來,看著榻上臉色蒼白的葉輕霄,歎息道:“好好照顧他。”
“是,陛下。”朱禮恭敬地答道,目送那滄桑的背影消失在帳幕之中。
少頃,帳幕的錦簾再被掀開,露出葉辰夕那俊逸的臉龐,在朱禮正要行禮之時,他揮手打斷,劈頭就問:“聽說皇兄突然昏倒了,現在情況如何?”
“回殿下,禦醫說沒什麼大礙,隻需靜心休養便可。”
葉辰夕眉宇一軒,唇畔揚起一抹笑意,吩咐道:“你在帳外候著,本王在這裏看著他。”
“是,殿下。”朱禮行禮退下,瞬間便消失在簾幕中。
葉辰夕坐到榻沿,靜靜地注視著葉輕霄那俊美的臉龐,忽地說道:“皇兄,再昏迷下去就太假了。”
榻上的人聞言,緩緩睜開眼睛,笑道:“你怎知道我是裝的?”
葉辰夕聳了聳肩,說道:“我才剛收到消息,說薛淩雲和墨以塵遇到麻煩,你就接著昏倒了,我本就心中生疑,於是進來時仔細注意朱禮的神色,發現他極平靜。你這個侍衛雖然平時與木頭無異,但倘若你出了什麼事,他肯定不是這種反應。”
“原來如此,我得提醒朱禮,下次再遇到這種事,要表現得悲痛些。”葉輕霄從榻上坐起來,披上外抱,唇畔泛起溫和的笑意。
葉辰夕的眸裏閃過一抹波瀾,狀似隨意地問道:“很少見你為了一個人費盡心思,難道你看上墨以塵了?”
葉輕霄聞言微怔,隨即淡淡地答道,“此人氣度恢宏,天材英博。留著他是百姓之福。”語畢,他隨手拿起旁邊的瓷杯,優雅地喝水。
葉辰夕的目光落在葉輕霄那上下滑動的喉結,頓覺口幹舌燥。
“你帶他來狩獵,是為了羿日弓吧?聽說他的箭術十分厲害,難道你不怕養虎為患?聖珈族畢竟滅在我國之手。”
葉輕霄聽罷,隻是含笑答道:“我們在馬背上打天下,卻不能在馬背上治天下。隻有以德服人才是長治久安之策。他是個清楚自己該做什麼的人,若他對父皇有異心,隻怪我看錯人,我會承擔一切後果。”
“你明知道我不是在擔心父皇,我是為了……”
葉辰夕的話忽地頓住,望向漸漸靠過來的葉輕霄,那張如白玉雕鑿的俊美臉孔越來越近,他甚至能感受到葉輕霄的呼吸,他極力忍住吻上去的衝動,屏息看著葉輕霄。
葉輕霄慢慢把葉辰夕抱住,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辰夕,答應我,明天若有需要手下留情的時候……請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