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知道,這就像耶穌那最後一頓晚餐一樣,不懷好意。
他們不讓他死,無非還是為了他沒吐出的那些秘密。
後麵的折磨,可能會更變態吧。
讓他想想,對方還有什麼招數沒使出來。水刑的窒息感,他已經體會了把;辣椒水對傷口的刺激,他更是深有感觸;用無聲無光的房間進行心理打擊,他現在也不陌生了……
“雷普,廚房還溫著白粥,你要用點嗎?”
雷普隻覺得腦子被人大力擊打了下,思考不能。近乎僵硬地,他一點點抬頭,茫然地睜大眼看向上方的臉。
眼前仍是模糊,但是銀色的頭發他還是能勉強辨出來。
這個人,這個人是……
“已經沒事了哦~”
隨即響在耳邊帶著抖音的話,讓雷普蒼白的臉頰一點點飛上了紅。
阿道夫不錯眼珠的盯視,自然看出了雷普的窘意,他輕笑了聲,動作很輕地把杯子放到了身後。然後舊話重提,“餓了沒,要來點白粥嗎?”
“你?咳咳……”
雷普剛吐出了一個字,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生平第一次他有種腦子完全不夠用的感覺。
現在,是什麼情況?
而某人放在他背後輕拍的手,讓他一驚後,咳得更是厲害了,肺葉作痛、心都要嘔出來的那種難受,讓他連心底的疑惑都顧不得了。
“別急”,阿道夫想說些軟話,讓雷普放鬆放鬆,但一向打架強悍的他還真被難住了。索性說了兩個字就不說了,反而專心拍起了對方的背。
雷普開始還竭力側著頭睜大眼望著阿道夫,後來則完全被咳嗽扯住了精力,也顧不得背上的手了。
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是阿道夫的動作起了作用,還是他的心平靜下來緣故,雷普的咳嗽漸漸止住了。
也是這時,雷普終於承認,他對眼前以“狼”命名的男人,了解地真的不多。
就像他從未想過,這個人會因為他咳嗽而給他輕輕順背。
抬起頭,雷普瞪大好似被綁了層白紗的眸,像是要把阿道夫完全映入腦子似的,他不錯眼珠地盯著對方。
良久,才開口:“你……?”
他明明有好多想問的想說的,但真的出了聲,反而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雷修給我留了消息。”阿道夫像是看出了他的為難,主動解釋道。不過,他並沒有就此再多說什麼的意思,反而擰起眉,重複了遍先前的話,“要喝點白粥嗎?”
雷普臉上明顯的驚詫之色,讓阿道夫有些別扭地又加了句,“西蒙斯的大廚做的”。
雷普聽了這話,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剛剛是詫異,但詫的可不是白粥是誰做的,而是對方先前提到的雷修少爺給阿道夫留消息這事。
被捉了之後,通過西蒙斯那些家夥拷打他的話,他知道阿道夫先前並沒有來過這裏。
當時他隻顧得上慶幸被囚的隻有他,現在知道自己沒事了,他終於也有功夫和心情去計較些先前被他刻意忽略的事情了。
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
“我們還在西蒙斯,那他們那些人呢?”
“旅遊去了!”阿道夫臉上的笑容非常邪惡,特意齜出的牙散發著森森冷意,“沒有歸期哦!”
“……”雷普頭一次發現,某人還有講冷笑話的潛力,不過他並沒有因為阿道夫的調侃而忽視某些問題,反而表情異常嚴肅地問道:“你一個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