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涼風撇了撇嘴,不用說他就知道對方所謂的知道是指他說過這件事而不是這件事本身。“其實那個人是那衍,他不讓我告訴你,所以你問我是誰的時候我說不出來。那天我們倆在醫院偶遇他送我回家,我到家之後他在回家的路上在巷子裏撿了你,他把你帶去了賓館,他讓我帶衣服給他我才去的。他擺脫讓我照顧你,並且給你請私人醫生縫合傷口,要不是他說他認識你他又懇求我,我是不會帶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回家,更不會讓淩雲給你治療。”

“我知道。”

“你知道?”涼風眉頭皺了起來,以一種審視的眼光看向對方,“你真的知道?”

“可你後來照顧了我一夜。”韓宇沒有解釋,他其實知道不少,但他覺得沒必要計較那些他不知道的,他隻需要知道他所看見所感受到的。

“那是我心情不好睡不著。”涼風煩躁的擺著手,覺得即使不清楚,“何況你應該明白先後,我隻是基於對朋友的責任才照顧你的,真正自發去救你的是那衍。”說到後來涼風都有些想要呐喊的衝動了,他總覺的對麵這家夥什麽也沒聽進去,卻不停的說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你看,又來了,勇於承認錯誤卻屢教不改這就是韓宇。

“算了,希望你真的知道。後來我因為你被人綁架了,就我的是那衍。”

“這個我知道。”韓宇的回答很快,有些像搶答,涼風仿佛看到了他身後的尾巴在來回晃動,撫額。

“好吧,這個也跳過,我想說的是,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嗎?”涼風的眼神有些遊離,之前那個說了還不算損害那衍的人身利益,可這個就有點……

“記得。”韓宇依然表現的很坦然自若的樣子,其實他覺得臉頰發燙就是皮厚不顯顏色罷了。那天的事涼風並不是很生氣這點讓他最為慶幸。

涼風狠狠的吸了口氣,下意識的舔了下下唇潤濕了有些幹裂的唇瓣,“那天我確實拿到了那個門牌,也確實跟秦導約了在那裏見麵,可我後來把門牌掉了,所以拿著那個去房間的並不是我,我隻是後來找過去的,這件事我已經說過了。”涼風瞪了想要說話的韓宇一眼,他就知道對方又想說知道了,“其實那天我不小心撞到那衍了,把兩個人的房牌搞混了,他急著回房間休息也就沒有發現,所以那天的人其實是他,我也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我是接到了他的電話才找了服務員進去的,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問,雖然他們什麽也沒看到但起碼可以證明我是後進去的。他又拜托我不要告訴你,我想也是,本來不是什麽光榮的事,也就瞞了下來,卻不想你竟然要這麽對他。我說這麽多並不是想證明什麽,就是想告訴你,是你欠他的,他不欠你,你想怎麽做隨你,隻要你不覺的虧心就好。”

“他為什麽不想告訴我?”韓宇的表情怎麽說呢,典型的陰謀論者的通用的表情,看起來特別的欠扁,尤其是對那些直腸子單純的人來說,讓人平白的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而涼風就替那衍有了這種感覺。

“你什麽意思?”涼風的語氣開始不善起來。

“我隻是覺得太巧了。”韓宇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涼風就炸了,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現在更是替那衍委屈,眼眶都有些紅了。

“巧?是巧,那又怎麽樣,這個世上還不能有幾次巧合啊,還是說你身上有什麽可圖的?或者我身上有什麽?且不說你滿身是血倒在巷子裏的時候不過是個屍體,就算是現在你跟他又有什麽交集?!”涼風越說越激動,因為他說著說著就想到自己身上了,他跟那衍根本就是兩個世界,以前淩雲也是對那衍比對他好,要說那衍嫉妒他根本就沒什麽道理,就算是現在,那衍想要對他做什麽憑他倆的朋友關係還不簡單的不得了,何必偷偷摸摸做哪些根本就不痛不癢的事,何況這次的床照都沒他什麽事。就像是他對韓宇所說的,那衍對他能有多惡意?要不是那衍也許他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涼風還記得韓宇掛電話害他差點死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