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陽三人坐著驢車走遠之後,那名總是打量林陽的叛軍軍官,才小聲對旁邊的同伴說道:“喂,老陳,我怎麼聞著,剛剛坐在車上的那個小白臉,身上有一股血腥氣啊,感覺是最近受了什麼重傷”
那名叫老陳的軍官,同樣小聲地回道:“嗯?我怎麼沒有聞到,蔡榮富,你不會是鼻子出毛病了吧。而且我看那個人的麵色紅潤、精神抖擻,哪裏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但蔡榮富卻仍然覺得不對:“不可能,我當時確實聞到了一股血腥氣。麵色紅潤、精神抖擻這些可能都是他強裝出來的。算了,這裏人多眼雜,等晚上回去了咱們再細說。”
走出了好遠之後,林陽終於是可以放鬆下來了,不用再裝出安然無事的樣子。不過城門處那名軍官的模樣,他卻是偷偷的通過眼角的餘光,將那人的長相記得清清楚楚。但是他自己也不確定那到底是自己的錯覺,還是那名軍官真的在不停打量自己。他總覺得自己的剛才的偽裝應該沒有疏漏的地方,不會被人給看穿了才對,所以他暫時也沒有打算跟班長和馮鵬濤說這件事,但願是他自己多慮了。
不過,因為剛才要費力保持正襟危坐的樣子,所以使得他腹部昨天才剛剛縫合的傷口,又開始疼的厲害,也不知道有沒有滲出血水來。林陽靠在拉洋片的箱子休息了一會後,才終於是緩了不少,小聲地朝一旁的班長說道:“班長,咱們現在到了惠州城了,接下來怎麼辦。”
孫燁華:“別著急,你現在這個身體,也執行不了任務,一旦出事反而是個累贅。我估計,東征的大軍要到惠州城下還要好幾天呢,咱們還有時間慢慢來,不用像武平時那樣那麼的著急。先把惠州城一些尋常的情況打聽清楚以後,再做打算。”
林陽:“也是,咱們在武平的行動還是太倉促了。這一次咱們確實應該把城裏的情況打聽個大概,再動手。”剛說完,又好像想起來什麼重要的事情,笑嘻嘻的衝車上的孫燁華和前麵拉車的馮鵬濤說道:“我說,咱們不是來這裏拉洋片的嗎。怎麼樣,什麼時候開始擺攤啊?要不然現在就找個地方嚐試一下?”
這話一出,孫燁華和馮鵬濤才想起來,驢車上還有一個拉洋片的大木箱呢,還有就是自己三人用的什麼身份進的惠州城。林陽沒想到等了半天也不見兩人說話,隻能說道:“喂喂,我可是傷員啊,你們不會是想讓我去拋頭露麵吧?好歹也得講點人道主義精神吧。”
孫燁華:“那啥啊,林陽。你看咱們都趕了一天路了,人困驢乏的,會影響發揮啊,就算去擺攤了,講得不好難免惹人懷疑。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做打算,才最是穩妥啊!”
馮鵬濤:“嗯,班長說的這才是老煉持重之言,我支持班長的意見,穩妥為上。”前麵正在拉著架車的毛驢也跟著嘶吼了一聲,好像是在表示它也支持。
搞得林陽心裏腹誹不已,什麼叫趕了一天路人困驢乏,會影響發揮,是你倆根本不想去做吧。還有馮鵬濤這家夥,上次在武平縣你還激進的不行,現在倒開始說什麼穩妥為上,真是越來越像王明軒那小子了,臉皮就跟惠州城的城牆一樣厚,說起這些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