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陽按照腦海中那張布防圖上的標注,帶著班長、孫燁華,還有幾百名工人一起,到達新編第四師師部的周圍的時候。苦苦等待著的郜榮輝並沒有收到王大茂的回信,而是收到了馬成派去的師部通信班的消息。當他得知到馬成傳遞給他的消息以後,也是嚇了一跳,十分的懊惱自己怎麼沒想到城內會潛伏著敵人這件事呢。
不過,因為那些工人們現在手裏可能有不少的武器槍支,所以他也是不敢大意,打算等到城東的那個營也到了以後,再對城南的那些工人們動手。根據馬成的命令,在城內的的事情徹底結束以後,他們就不需要再去請示了,城東的那個營立刻回去駐守,防止第一軍趁著東城門沒人防守攻進城內。剩下的兩個營由郜榮輝帶著,直接去支援城西的第一團就可以了,那裏現在的戰事最為激烈也最需要援軍。
本來昨天晚上的慶功宴上還在大吹特吹,就算第一軍整個軍來攻,他都能夠守住陣地寸土不讓的朱海程,今天就被第一軍狠狠的針對了一下,可以說是吃足了苦頭。雖然現在還下著雨,到處都很滑,對於第一軍的士兵攀登城牆很不利,可是士兵們表現的還是很頑強,前仆後繼的朝城牆上爬去。
這才開戰不到一個小時,麵對第一軍猛烈的攻勢,新編第四師的一團已經被數次攻上了西城牆,好在又都被給趕了下去。可是再往下打,朱海程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這時的他才明白過來第一軍昨天根本就是佯攻,沒有想要和自己打,虧得自己還在那裏大放厥詞。雖然朱海程早就已經向師長求援了好幾次,可是城內似乎有什麼變故抽調不出來人手,馬成讓他再堅持一段時間,到時候自然會有援兵。於是朱海程也沒有什麼辦法,苦苦支撐的同時,隻能祈禱援軍快些到了。
林陽到了叛軍第四師的師部周圍以後,發現這裏的叛軍和武平縣城的一樣,都把師部安置在了一個大宅院內。其實這種習慣是因為叛軍內部貪圖享樂的風氣使然,這種有錢人家的大宅院住起來十分的舒適,對於叛軍的軍官來說自然是再合適不過的了。隻要他們想住,搶占一兩座宅子算的了什麼。而且這個位置在城西屬於比較偏僻的地方了,外麵雖然有些站崗的士兵,但因為沒有什麼標識物,來往的行人看了也不知道這裏就是叛軍的師部。如果沒有那張布防圖,想要找來這裏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看來馬成在選擇這裏作為他的師部的時候,已經考慮過隱蔽性這一點了。
不過跟武平縣城那一次不同的是,因為馬成手上實在沒什麼兵力了,所以師部的警衛力量很弱,因為戰爭而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並沒有什麼巡邏的隊伍,隻是在門口象征性的站了兩個士兵而已。這主要還是馬成沒想到“城內的敵人”會知道他的師部在哪,並且會直奔著他而來。不然他早就把兩個營都調過來,布置再宅子周邊,好好的把他保護起來。
雖然猜到敵人師部內不會有多少兵力,但林陽仍然沒有讓工人們硬衝進去,因為他們現在手上有一門山炮,能用火力解決的事情,林陽是不會選擇多搭進去人命的。於是,林陽讓所有的工人在宅院遠處的街道上都停下隱藏起來,因為周圍沒有巡邏的人,他們也不怕會被發現。而他則和孫燁華一起,推著那門小山炮,尋找一個合適的炮兵陣地,打算先喂師部內的叛軍一些炮彈之後再衝進去,這樣可以有效的減少工人們的傷亡。
等兩人選好陣地,調整好了炮口準備開炮的時候,王大茂也和幾個工人把需要用到的炮彈搬了過來,說道:“加油啊,看看能不能直接把他們的師部給炸平了,這樣也省得咱們動手了。”
孫燁華還在那裏調動炮口,林陽邊轉身打開了一個箱子,從裏麵抱出來一發炮彈,邊說道:“你想的多了,咱們隻有一門炮,而且口徑還小,怎麼可能把那麼大的宅子給炸平了,所以最後的衝鋒還是必須的。放心,到時候遇到的阻力會小很多的。”
王大茂:“唉,我還以為幾炮下去就沒事了呢,你們開始吧,我就不在這裏礙事了。”
等到王大茂帶著搬運炮彈的工人們離開以後,孫燁華轉身對林陽說道:“我感覺差不多了,憑咱們倆的水平想要打的太準確也不現實,反正這個宅子很大,打到哪算哪吧。”
林陽:“你覺得沒問題就行,上課的時候你這門課的成績比我好。”
孫燁華笑道:“人總得有個長處嘛,要是什麼都讓你得了第一,我們這些人還怎麼活。”
隨後,兩人不再廢話,孫燁華把山炮炮炮尾的炮閂拉開以後,林陽就蹲下來把懷裏的炮彈推了進去,然後孫燁華重新拉上了炮閂。林陽稍微推開幾步之後,孫燁華直接拉動了炮閂上的繩子,火炮內的擊針瞬間就彈了起來,擊中了炮彈的底部,以此引燃了內部的火藥。接著,受到強大推動力的炮彈瞬間就從炮管內發射了出去,呼嘯著落到了遠處的宅院內,劇烈的爆炸聲響起以後,就隨之升起了一股濃煙,似乎引燃了什麼東西。原來這發炮彈打了出去以後,直接命中了一處叛軍堆放文件的房屋,造成了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