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高一矮的兩人,正是和林陽、李玉聖等人分別多日的馬永年,以及他的夥計阿福。他們雙方可能都沒有料到,隨著事情的發展,其各自的目的地竟然會變成同一個地方,並且還會一前一後的到達。當然,這跟馬永年、阿福並沒有什麼關係,是林陽改變了行動計劃所導致的。如果林陽沒有改變計劃,那他們就算最後經過了定遠縣,也絕不會是在這個時間。
雖然馬永年和阿福在林陽四人離開以後沒過多長時間,也離開了山洞,但因為他們是步行從留車方向走來的,而林陽四人不是騎馬就是搭乘牲畜車,所以哪怕他們中途沒有在留車或者尋烏停留休息過,但到達定遠的時間仍然要晚上一些。
幾日未見的阿福,還是背著他那個標誌性的大背簍,看著遠處的定遠縣城,不禁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呼,終於是到定遠了,這下咱們可總算是沒辜負老長官的委托啊。”
旁邊的馬永年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這位夥計,嫌棄的說道:“你瞧你那副沒出息的樣子,跟你這個夥計的身份真的是絕配,這趟去廣州本來就沒什麼危險,而且輕輕鬆鬆就搞定了,你至於嗎?”
聽了這話,阿福立刻就不服氣,罕見的頂嘴道:“還說我呢,你也不照照鏡子,我好歹個頭還在這呢,不像你,矮人龜。而且,本來就應該是我來做這個老板的,還不是因為你死皮賴臉。是,雖然是沒什麼危險,但這不好長時間都沒幹這老本行了嗎,而且老長官對咱們兩個可是有大恩的,這次親自開口,讓咱們到廣州探探那些革命黨的情況,要是沒辦好反正我是沒臉回來見他。”
馬永年:“哼,你就是光長個傻個子,估計到最後被人賣了還在幫人家數錢呢。咱們欠人情的事情還用你告訴我啊,要不是咱們的確欠了他的情,這次我說什麼都不會出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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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因為到達了目的地,覺得沒有什麼危險了,所以馬永年和阿福講起話來也開始有些肆無忌憚,不像在山洞時,非得等到林陽一行人離開了,才敢表露出來一些異樣。因此,兩人所說的話也是越來越詭異,什麼“老長官、“老本行”之類的詞語,不應該出現他們一個小老板,一個夥計的嘴裏。
到了縣城城牆下的時候,馬永年和阿福也被城門處等著生意上門的那些人給圍住了,但是馬永年和阿福似乎並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都被嚇了一跳,以為這剛剛到家就要出現什麼意外呢。直到徹底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以後,才放鬆了下來,然後二話不說就開始把圍在周圍的人,像趕蒼蠅一樣全都趕走。
這讓圍過來的這些人都非常的詫異,因為看馬永年和阿福兩個人,就是典型的小商人和夥計的模樣,算是這些人最理想的客戶了,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人一下子就圍上來,比剛才林陽四人來到的時候多多了,因為林陽四人一看就像是那種有需要但是卻沒錢的人。但這些人卻沒想到,馬永年和阿福在聽完了以後,連談都沒談就把他們給趕開了。
隨後,馬永年和阿福二話不說,就往關卡處走去,仿佛對於關卡處的檢查一點都不擔心。見狀,剛才被馬永年和阿福趕走,沒能做成生意,反而是熱臉貼冷屁股的那些人,都紛紛開始在嘴裏咒罵起來。
“兩個該死的外鄉窮鬼,一點見識都沒有,我看你接下來要怎麼辦?”
“怎麼辦,他們兩個能怎麼辦,沒有咱們的帶路,當然是被那些窮瘋了的軍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快別這麼這麼說,萬一人家不靠咱們也能安然無恙的進城呢?”
“我不信,要是他們能辦到,剛才我掙的四個人的錢,就都分給大家!”
但結果卻出乎了這些人的預料,馬永年和阿福一開始的確是被關卡處的直軍給攔了下來,並且似乎馬上就要遭殃,但馬永年卻從懷裏拿出來了一個什麼東西,那位直軍的班長在看過了之後,馬上就變了顏色,立正敬了一個禮,然後就恭恭敬敬的把馬永年和阿福給送進了城。那臉上的笑容,簡直是要多諂媚有多諂媚。
結果就是,剛才帶林陽四人進城的家夥,被自己的那些同行一擁而上,剛剛賺到的12塊銀元全都消失不見,真的可以說是欲哭無淚了,這樣他今日份應該給那些直軍的大人們上交的錢,都不知道應該從哪裏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