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兩頰處還打了胭脂,更添一抹豔色。
喬二和那番邦人都看得直了眼,喬二太監大張著嘴,連口水流下來都不知道。而那番邦人身體不停地發抖,顯然是激動異常。隻有蘇瑾玉不停地悄悄打量四周,想瞧瞧那蘇瑾華究竟藏到了什麼地方去。
因為那美人太難得,喬二倒有點舍不得把她送進老虎籠子裏了。這等姿色,就算是皇城之內也難得一見。假如把她呈送給太子殿下的話……
“玉。”美人突然開口了,聲音柔嫩動聽,卻讓蘇瑾玉全身打了個哆嗦。她微微低下頭,神態裏帶著憂傷,期期艾艾地以袖掩麵,悲痛地道,“你帶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把我送給這隻皮球嗎?”
喬二&蘇瑾玉:“……”
番邦卻哈哈大笑,操著生硬的漢語連讚這美人真風趣。喬二勉強壓下怒火,冷哼一聲轉身出門去,要把這美人送給太子的念頭也打消了。像這種不懂事的東西,進了宮也隻能惹禍,還是自己留著玩好了。
蘇瑾玉卻聽出這聲音的來源並非是麵前的古怪美人,因為那根本就是蘇瑾華的聲線!他心下愈加懷疑,故意放慢腳步,終於發現在那美人身後竟然有著一隻黑色的大木桶。
因為美人的身材較高,又有被子遮擋,他們剛才一時間都未發覺。蘇瑾華肯定就是躲在那隻桶裏!
美人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冰冷刺骨,直入骨髓一般。緊接著她便跳下床榻,伸手一把抱起木桶,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那桶上麵箍著厚重的鐵圈,銅釘一層一層密密麻麻,本身重量就不輕。裏麵如果再裝了一個人的話……
蘇瑾玉瞧著那美人輕若無物的舉姿,穩如泰山地跨步,不禁終於打消了衝上前去搶人的念頭,而是在認真地考慮逃走的問題了。
美人是可以獨臂扛木桶的美人兒;木桶自然也不是普通的桶,而是傳說中喬二公子酒窖最深處盛裝西域葡萄美酒的京紅沉木酒桶,當初是五個大漢合力才勉強抬進去的,沒想到這美人如此柔弱身軀,竟能抬動這般巨大酒桶。喬府裏見到此景的下人都給嚇懵了,一個都不敢湊上前來,隻遠遠低躲著看。
喬二有心給番國洋鬼子炫耀自己家中財富,故意領著他往府內最為金碧輝煌最為華麗的長廊裏帶。結果等到了目的地一回頭,身後下人都沒了,隻剩下跑路失敗的蘇瑾玉以及挽著袖子搬酒桶的黑發美人兒。再後麵隔了老遠才看見幾個氣喘籲籲往這邊追過來的小廝。
這幫子不像話的奴才!看回頭怎麼收拾他們!
喬二覺得有些丟臉,又瞧見那美人竟然抱著隻木桶,臉色愈加陰沉。後者趕緊乖乖將桶放下。這時候已經有幾個小廝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朝喬二鞠躬行禮,接著各自從袖中伸出一根長竿,挑開了大廳正中蒙蓋著的巨大黑色綢布。
伴隨著一聲巨吼,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雪白的獠牙與血盆大口。籠子內是一隻白色巨虎,正在籠內焦慮地來回走動,盯著籠外眾人發出陣陣低吼,眼中閃著詭異的綠光。一個小廝小心翼翼地扔進去一塊生肉,被那虎幾口撕碎,吞進肚中,因動作太過猛烈灑得滿地血水。
番邦人又驚歎起來,翹著大拇指使勁地叫著“騷瑞騷瑞”,喬二不解其意,於是那番邦人身邊的白胡子老奴聲音嘶啞地解釋,這是在說,老虎很好,喬家的大人很了不起的意思。
原來如此。喬二理解地點點頭,心中得意,又示意番邦人繼續看下去。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那白老虎開始不安起來,暴躁地在籠子中跳動,雙眼也逐漸充血變為了血紅色。它兩爪搭在籠子上,朝著那黑發美人兒的方向吼叫起來,不住地抓撓。蘇瑾玉臉色微變,轉頭向那美人看去,卻見後者麵上波瀾不驚,淡定得好像正在自己家後院喝下午茶。不過在蘇瑾玉的目光轉向木桶的時候,卻被那美人狠狠瞪了一眼,神色間狠厲之處竟與籠中惡虎不相上下!
這時候兩個小廝從後麵一左一右地架住了那美人,試圖挾持著她往籠子口處走。結果後者輕輕一掙便脫身而出,眼神輕鄙地蔑視了對方一番,在喬二驚恐的目光中大步走到這位皮球太監麵前。
十幾名黑衣的暗衛從牆縫房梁以及鑲金的馬桶後麵閃身而出,將美人與喬二團團圍住。黑發美人於重兵包圍之下麵色不改,定了定神開口說道:
“……”
眾人:“?”
美人卻迅速從衣襟內抽出一張紙,用手蘸著籠子上的鐵鏽迅速在紙上寫著字,又交給了用刀抵住她脖頸的一位侍衛官,最後傳到喬二手裏,費力地瞧了半天,終於分辨出最上麵的三個字,詫異地讀出來:
“契約書?”
美人點頭。
“你是說,你要與這隻虎決鬥,然後希望能夠在戰勝白虎之後得到獎賞?”
美人繼續點頭。
喬府眾下人哈哈大笑,這哪裏來的寶貝,真逗。他們總算是見識到比自家主人更沒腦子的人類了。喬二也哈哈大笑,幾年來收到過這麼多的美人兒,這位是頭一個敢出聲說要跟老虎挑戰的,看來這美人兒果然是腦子壞掉,難怪蘇瑾玉舍得將她送人。
番邦人卻麵色凝重,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漢語對喬二說道:“窩們國家,夜經常會由一些鬥技,奴隸們與獅紫和撈虎們達鬥,硬了的人就能狗得到紫由。黨然,窩們的鬥屎都是身強裏壯底漢紫,可不是這麼嫖亮底姑涼。若是硬了,那泥們中土淫民克真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