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而暗自慶幸,卻忽然聞聽嫡母高齡懷孕之噩耗,這個忽如其來消息無異給迎春當頭悶棍,直打得她暈頭轉向。
前生,嫡母與生母這兩個鬥得天翻地覆女人,乃是前後腳懷孕,又前後腳因為慘難搭伴西去。也正是從此後,迎春跌入痛苦深淵。如今舊事重演,你叫迎春如何不怕,痛到極致的迎春隻想找個地方大哭大喊一場。
懵懂之間,擔心生母,卻不料竟然窺探到生母心中的惡念,美麗笑顏卻淬了毒:下作無恥黃臉婆,諾大歲數還要勾引老爺,還懷孩子,哈哈哈,這可真是地獄無門你自闖來!
這濃烈的煞氣,隻嚇得迎春心髒收縮,寒毛直豎,身子不由自主瑟縮,腦子轟隆炸響:難道嫡母慘難是**麼?
此刻,外邊正是陽光明媚豔陽天,迎春卻隻覺得渾身冰涼,額上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兩年屢屢被賈璉敲打柱兒娘就站在迎春身後,驚見迎春滿頭汗水,搖搖欲墜。再不敢掉以輕心,急忙傾身詢問:“姑娘怎麼了?可是身上冷麼?”
鄭貴姨娘今日心中有事,十分煩躁,對上迎春,卻也發覺迎春神情有些不妥,遂耐住性子,將手覆上迎春額頭,入手汗膩冰涼,不由光火:“剛剛還好生了,怎麼就病了?”
迎春卻在生母覆上之時下意識一躲。
鄭貴姨娘見迎春躲避,心頭更加不悅,手上帶了氣性,大力將迎春硬拽進懷裏摁住,摸了摸迎春後背心,卻是滿手溼潤,迎春背心汗透了,一時間,她心頭之火蹭蹭冒將起來,咬牙斥罵起來:“你們一個個都是死人頭啊,派你們到姑娘身邊來浪費米糧白吃幹飯呢?一個個慣得你們渾身懶骨頭,不戳一下就不會動彈一下,姑娘貼身衣服都汗濕透了,你麼眼睛白瞎了麼?也不知道替姑娘換一換?我一早是如何吩咐你們,叫你們看好姑娘,不許姑娘瞎跑,你們是聾了,還是啞了,說,今兒是不是又帶她去族學了?”
柱兒娘知道鄭貴姨娘這是借題發揮,找人排揎發泄邪火。
她不敢紛爭。她能說什麼?說自己勸過了,隻是二姑娘不聽勸,硬要跟二爺黏糊麼?二姑娘轉頭說給老太太或是太太,自己還能幹得下去麼?
她也不敢說是璉二爺主動帶著姑娘跑麼?連老太太都發話了,說他們是親生兄妹,正該親近才好,自己一個奴才管得著麼?
得罪璉二爺,自己今後還有好日子麼?
不過,柱兒娘也知道,自己惹不起老太太心尖孫子,也惹不起這位賈赦寵妾。唯有滿口認錯,付諸行動,抱著迎春一溜煙躲進了旁邊暖閣間,手忙叫快給迎春擦洗換衣衫,好在鄭貴姨娘這裏換洗衣衫現成有。
耳聽得外麵鄭貴姨娘一聲聲點著名字責罵,幾個老嬤嬤唯唯諾諾,忍氣吞聲,柱兒娘偷空抹一把額上冷汗,暗自慶幸自己溜得快。伺候迎春的動作也輕柔許多。
墜入冰窟迎春充耳不聞生母惡聲,他滿腦子轉悠著兩句話:禍起蕭牆,父債子還!
正文 不堪重負迎春女臥病,狹路相逢胭脂虎齜牙
更新時間:2012-3-17 4:39:29 本章字數:5280
卻說迎春剛剛得知嫡母懷孕,又窺見生母惡意,真可謂雪上加霜,傷口撒鹽,隻讓迎春痛到絕望。可是如今的迎春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能退縮,必須打起精神,設法擊破生母詭計,化解嫡母厄運。
自隔日起,迎春每日天方亮就起身,見過賈母就一頭紮在嫡母張氏房裏,每日問安變成了攢著嫡母張氏噓寒問暖:“母親身上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