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呢。
迎春起初嚇得不輕,這會子見鳳姐精神煥然,稍稍安心。安撫了賈母,與李紈相攜來探鳳姐。
卻說賈璉此刻正在憂心忡忡,拉著鳳姐詳細盤查,言語之間也有責備之意,嗔怪鳳姐不該以身犯險。
鳳姐聽了這話很是熨帖,心中激蕩,美眸欲哭似笑,水眸盈盈,楚楚可憐。
賈璉一見頓時心慌,忙著替夫君拭淚,口裏急急撿白:“又沒說什麼呢,哭個什麼勁兒呢。”
鳳姐這樣也有個緣故,前些日子鳳姐蠢蠢與懷,鑒於吉祥如意越來越騷動不安,再三權衡之下,鳳姐以為與其抬舉不知天高地厚吉祥如意,不如順遂賈璉心意抬舉老實的夏荷,婆婆麵前也是一份大度。遂向張氏討回了夏荷。
賈璉的償心願,正在情意濃濃,鳳姐雖然麵上順服,想著那邊清熱似火,難免清冷無趣,言語泛酸。賈璉卻為鳳姐大度陪了一份兒小心。
當時鳳姐討要夏荷,迎春十分擔憂,迎春深知賈璉對夏荷有些真情意,生恐鳳姐嫉妒太重,鬧出事端,又恐怕賈璉重蹈覆轍,被鳳姐拿捏沒了氣性,枉費自己一番苦心周旋。
後見鳳姐尚且溫煦,倒跟賈璉有些疏遠,迎春又怕他兩個因妒生恨,就此生分。賈璉是大房長子,一旦夫妻失和立不起,勞心的還是嫡母,受累的就是整個大房了。
故而,自從五月夏荷進了西跨院,迎春心中甚為憂慮。此刻卻見賈璉鳳姐相對淚眼,一個撒嬌一個賠情,足見一份真情在,暗暗舒了口氣。
卻說李紈見她們夫妻情深,不期然想起和煦賈珠,心中酸楚,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樣無愁覓恨,撒癡賣嬌。
李紈再坐不住,強裝一笑,攜同迎春辭別出門。吉祥如意奉命送了出來。滿口阿諛奉承,卻不能少見李紈心頭煩躁。
瞅著這兩個如花的丫頭明媚歡笑,李紈直覺刺眼,為了掩蓋淚水,李紈仰頭看天,逼回淚水,嘴裏埋怨:“秋老虎真是名不虛傳,都快乞巧節了,還這樣熱法。”
迎春聞言心中一顫悠,頓住腳步。
巧姐兒正是乞巧節的。上一世總說巧姐兒因為生日不好多災多難,迎春還說這一世巧姐兒能夠不叫巧姐了。
李紈見迎春停住,心中訝異:“這是怎麼得了,落下東西了?”
“大嫂子先行一步,我還有一句要緊話說。”迎春言罷反身折回西跨院。
平兒見之驚訝不已:“二姑娘可有什麼緊要事呢?”
鳳姐正在房裏跟賈璉膩歪,聞聽迎春去而複返,也甚奇怪,甩脫賈璉拉扯,敏敏鬢角,擦擦眼角,抬眸睨著賈璉:“二妹妹怎又回來了?別是老太太吧?”
賈璉搖頭一笑:“這不會,應是不放心你,二妹妹一向細心,且別嚇唬自己。”
平兒掀起珠簾:“二姑娘來了。”
迎春卻在門口頓住:“鳳姐姐,我進來了?”
鳳姐忙著一聲笑:“迎妹妹快些進來唄,學什麼酸腐。”
迎春微笑進房,迎麵碰見賈璉笑著出來:“妹妹來了。”
見他溜號,迎春忙著伸手一攔,仰臉瞅著兄長:“索性告了假,二哥哥今天就不要出門了,多陪陪鳳姐。”
鳳姐聞言把臉一紅,嗔道:“看二妹妹,人都說了沒事兒。”
迎春回眸一笑:“有事兒沒事兒要請過平安脈才成,再說,老祖宗那裏也要著意,一屋子女眷可不成呢。”
賈璉點頭笑著抱拳:“為兄省得了,妹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