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沒跟寶釵這個參照物吧,或許多了賈玨這個變數平衡了陰陽,黛玉與寶玉賈玨都是淡淡的相處。

或許是懼著張氏,這一世,無論寶釵還是黛玉,從未有人私下上過寶玉賈玨的所,夜半滯留。

迎春冷眼旁觀寶黛釵今生,寶釵日日在那邊貓著,等著寶玉過去殷勤,憑他如何殷勤,總之不在眾人眼前。

而林妹妹則跟迎春探春惜春姐妹處得極好,跟寶玉賈玨關係也是般般比重,似乎並未偏重與誰。

最明顯,是黛玉雖然依舊敏[gǎn]聰慧,見識獨到,嘴不饒人,偶爾見寶玉對誰殷勤過了,也會刺上一句半句。卻也沒因為湘雲寶釵公開跟寶玉製氣哭鬧過。

黛玉似乎也不愛拈酸吃醋了。

至少看在迎春眼中是如此。

迎春見此,倒覺得很是不習慣了,直在心裏犯疑惑,難道自己的命數變了,林妹妹也變了呢?

迎春瞬間釋然,無論林妹妹因何而變化,這正是迎春希望看見之結果。

反頭再說薛家,之前因為薛家房舍被偷賣,鳳姐受命唆使薛家買房搬家,提了一提,薛姨媽受了王氏蠱惑,也沒動靜。鳳姐心裏隻發愁。

不過賈璉回家,家裏開始運作賈璉前程,鳳姐忙著跟娘家疏通賈璉事情,把薛家暫時擱下了。

熟料八月份,賈璉的事情順風順水了,薛家忽然出了問題,薛蟠雖然抱了暴斃,但是他打死人的事情還是被人捅出來了,寶釵參不參選就在兩說了。

賈雨村用的欺哄政策,馮家撤了訴,這案子並未上達都察院。之所以被人捅上去,不過是有人想搶皇商這塊肥肉罷了。

這件事情,迎春前生知之甚詳。後來雖然補救了,皇商資格抱住了,卻因為王夫人存了私心,一來不想寶釵太過聰慧貌美,王氏不想她進宮跟元春爭寵,二來,王氏看上了薛家百萬家財,故而故意拖拉,讓寶釵失去了待選資格。

隻是薛姨媽並未就此事跟鳳姐商議,而是全權交與王氏辦理。

鳳姐還在猶豫。迎春卻通過繡橘買通了金釧獲知,薛姨媽給了王夫人四萬雪花銀子,請他幫著保住皇商資格與寶釵的待選資格。

鳳姐歎息:“四萬雪花銀,這是肯定能辦成。”

迎春搖頭:“不一定,我說寶釵待選資格必定要被擼下來。”

鳳姐訝然:“這卻為何?”

迎春低聲道:“姐姐想啊,薛家有多少銀錢啊,四萬如何夠呢,當年二嬸子管家指縫漏一漏也是這個數呢。起碼要把薛家家產拿來一半,或是全部拿來才好呢!”

鳳姐捂住嘴巴,旋即伸出兩根指頭:“妹妹也看出來了,這個心思?”

迎春點頭、她當然看得出來,當年王氏就是憑借寶玉吃完了家財,接著又憑借寶玉吃黛玉,吃完了黛玉吃寶釵。最後吃垮了整個賈府轟然倒塌。

這一世,迎春決定要縫住她的嘴巴。悄悄低語鳳姐:“無毒不丈夫,為了保住我們自己,姐姐必須設法戳穿二太太。”

鳳姐當初可是冒充小子打理家族事宜,如何運作,那些人物是關鍵,她一本之策。

很快,鳳姐就布置下去,很快打聽出來,王夫人不過出手一萬銀子,請托事宜也隻有一項,保住薛家皇商資格,對寶釵之事提也沒提。

鳳姐悄悄告之迎春,她預備親口告之薛姨媽。

迎春略略思忖,姑嫂一番密語。

幾天後,賈璉便指個事情請了薛蟠喝酒,席間賈璉將內務府一個經辦介紹給了薛蟠,並道:“有什麼事情隻管請托,大家都是幾十年的好朋友了。”

薛蟠彼時還清醒,遂笑一笑,大家繼續喝酒。酒過三尋,薛蟠微醺,賈璉再次明言:“薛表弟這般蒙頭喝酒做什麼,容易醉呢!不是有事吧?”

薛蟠苦笑一聲打開了話題:“哎喲,事兒倒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我媽媽見天嘀咕讓人受不了,好還容易出來高興一回,璉二哥就不能不提這是傷心事兒麼?怎的四個女人家家,兀的絮叨。”

賈璉七哄八哄,終於讓薛霸王說出了家中出事。之後,那位經辦兀自愕然:“有這事麼?皇商資格這事兒到是有,令妹之事一概不聞呢?”

薛蟠指著妹妹飛黃騰達呢,頓時酒醒了一半:“沒有?不會吧?”

賈璉迅速插嘴:“這事兒臨時說起,未必就確切,為了慎重,咱們明兒再約一次,大家清醒說話。”

就這般,薛蟠知道了二太太兩麵三刀,氣憤憤寄信寶釵,母女們一片真心相托付,竟然被至親這般蒙蔽耍弄,母女們當時氣蒙了。

隻是薛姨媽懦弱,不好跟妹妹撕破臉,隻是來尋鳳姐,又哭了一場:“當年她設計我,我也算了,如今她竟然為了自己女兒設計釵兒,她們母女就是該做人上人,我們母女就是該替人墊背呢,鳳哥兒,你說說這是什麼道理?”

鳳姐忙著勸慰:“這話侄女兒當初提醒過大姑媽,說是二太太無利從不起早,姑媽當時沒答話,侄女兒也不好說的太明白,畢竟大家出自一門。索性如今知道了,做些補救罷,姑媽也不差這幾個錢,舍財免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