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似寶玉那般買隻翠鳥二十兩,買隻繡眼兩,鸚鵡一隻八十兩的開支並未見到。
再有水衍的奶公奶娘顧管家夫妻,水母陪房林嬤嬤,半主半仆雲英,月例都是一兩。
迎春在雲英名字上點了點,抬眸問內管事奶娘:“一兩?雲英姑娘不是姨奶奶侄女兒,他一家都脫籍出府了,論理該是親戚不是奴婢,因何這樣月例?”
顧媽媽笑道:“要說起來姨奶奶的侄女兒本不是正經親眷,隻是太太看在姨娘滿上認了她是表小姐,原本月例二兩,卻是雲英姑娘說要自立,自願伺候太太,拿大丫頭月例,這才。”
迎春聞言’哦’一聲,繼續看賬本,心裏卻在思忖。這般說來,她還真不是表小姐了,怪不得她昨日喚自己大奶奶,不喚表嫂了。
迎春眼神凜一凜,不做表小姐甘願做奴仆,奴仆配小廝倒也簡單。
迎春丟開雲英,實在不是什麼大事體。繼續看著府裏人事開銷。專管車架馬匹的男仆劉誌兩口子,管著水家後花園子以及府裏花花草草夏夫妻兩個,在廚房門房當差的王家兩口子。水母跟前兩個丫頭,水衍跟前兩個大丫頭,小廝泉兒都是八百錢月例。其餘水母,老姨娘,水衍屋裏各有兩個小丫頭,廚下兩個灶婢,傳話小廝夏雨都是五百錢。
說服月例跟賈府比較略微偏低。總計起來每月月例主子開銷二十兩,奴仆月例兩,主仆一起需要三十四兩,這個數字實在不多,不過相對於水家六百銀子收入來說不算少了,一年月例就要開銷就是四百零八兩。六百銀子總收益便隻剩下二百銀子顧生活。
這還有人情往來,應付意外事件呢?
迎春歎口氣,怪不得說水家年年無結餘,訂婚要水母拿私房了。
如今添了迎春月例,還有迎春帶來幾十人,水家收入光做月例也不夠了。水家眼下的收入支撐這一大家子委實不易。當然,迎春的丫頭婆子可以自己發月例,說出去卻要叫人笑死了。
府裏賬本子一項是月姨娘收管,她甚是小心謹慎,迎春駕臨前廳倒座房,她便帶著雲英來了,以備迎春遇見疑惑答疑。
迎春與她互相見過,便專心看帳,看完之處看收益。這一月有禮金,水家親朋故舊不甚富裕,除了三位姐姐姐丈二百銀子,算是大禮,水衍本家幾位遠房堂兄大多十兩,總共有位本家,還有兩位是五兩禮金,還有鄰居街坊一兩二兩,共計帶有七百三十二兩銀子。若非迎春前生受過孫家磋磨,手裏有時候甚至無有半分銀子,迎春估計要驚愕不下了。
迎春慢慢看著,水衍的人緣不錯,整個侍衛處倒湊了一千銀子禮金。
迎春看見幾個熟悉名字,二哥哥賈璉,三弟賈玨都在水衍名下湊份子,再有水駿,柳湘蓮,馮紫英,衛若蘭,一色二百銀子。他們六個一張單子共計一千二百。
這些銀子隨要還禮,卻可以挪借生財,正好還有一間空鋪子,正好用這些做本錢把生意做起來。隻是做什麼尚未,最好是能夠很快生利錢那張中,因為迎春自己月例還有丫頭婆子戶下人的月例攏共需要三十餘兩,這些銀子必須在公賬上列支,否則水家麵子不好看了。
晚間水衍回來看著迎春在梳妝台上撥弄象牙算盤,十指蔥白,在算盤上撥的撚熟,恰似彈奏一般發出輕微悅耳的聲音。水衍在旁看著,忙碌迎春身上自有一股威儀流露。
想著迎春的體貼溫順,水衍嘴角勾起,這大約就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床上叫嬌娘吧。一是看得癡了,竟然嘿嘿,嘿嘿笑出來。迎春做事慣常專注入迷,及至周邊想起嗤嗤嘿嘿笑聲方才驚醒,抬眸見了水衍,忙著起身,卻被水衍摁住:“娘子繼續撥算盤,甚好看。”
迎春羞紅了臉頰眼風直掃晴雯繡橘,兩人忙著盛水絞帕子,卻是一個個低頭抿嘴不看他們兩個,迎春想要發作,卻不好起得頭。
及至水衍沐浴,迎春這邊出來見了司棋,著她跟潘又安商議商議,有什麼來錢快速,又不違法亂紀違背良心。
司棋倒不是十分看好自己夫君,不免皺眉:“姑娘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他之前頂多幫人跑腿看帳而已啊?如何直達快速的生財之法呢?”
迎春笑看司棋:“你告訴潘又安,他除了月例,還有百分之五抽頭,亦即每賺一百兩,他的五兩,虧了算我的,不過,我希望是不虧。隻要他月月生財,等你們孩子落地,我有厚禮奉送!”
司棋雖然對自己相公能力有所懷疑,可是對迎春開出條件十分興趣,眼眸亮晶晶的笑道:“竟然姑娘如此看重,奴就勉為其難問他一問。”
迎春可是十分信足,知道潘又安必定能夠替自己開源大發。隻是迎春沒想到,天她興頭頭去跟水母商議資金問題,卻遇見了難題,原來這賬上銀錢多是有帳無實。
昨日今日,一半一半喲。
真勤快,自己撒花!
主母生活第一天
卻說迎春把水家人事,賬款查看一遍,賬麵上餘下三千多銀子,秋收出息尚未入賬,這些錢不多且也不少,做些生意開源應該可以了。
其餘迎春決定按兵不動,二十幾個明明白白的人,明明白白賬簿子,實在是小小不言之事,不消半個時辰已經清清楚楚。真是閉著眼睛也能混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