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有交情。二是榮府跟北京王府私交甚篤,故而,才有了北靜王作冰媒這事兒。
按道理,北靜王府論公論私,都不應該攪擾榮府已經水到渠成婚事。
北靜王府如此改弦更張,讓人費解。正所謂反常即為妖,賈母張氏鳳姐三代主母捆一起,一時間也參不透北靜王府為何要插手這件事情,一起看著迎春。
張氏鳳姐婆媳皺眉苦思。賈母卻是氣得直瞪眼:“二丫頭,你可知各種內情呢?”
迎春心中有一份揣測,隻是這事兒有礙探春名聲,又無沒有真憑實據,迎春不敢輕下斷言,隻好安慰賈母道:“孫女得了消息甚是氣憤,忙著來傳消息,其餘尚未打探。老祖宗安心,孫女必定打探清楚。”
賈母氣得不輕,隻好歎氣:“隻好如此了。”
眾人又是一陣安慰,賈母稍微寬慰。卻是叮囑各人,不要碎嘴嚼舌。鳳姐忙著出去施行,嚴令今兒在場個人,無比咬緊牙關,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驚動了三姑娘,憑是誰,必定要一頓打死。
一眾仆婦無不作保,如今沒有傻丫頭,想來消息不會泄露了。
這邊賈母重新勻麵,娘兒們聚集商議。賈母已經方寸大亂,半天也沒商議出結果來,鳳姐迎春值得使勁渾身解數跟賈母逗趣兒。
賈母雖然稍解愁懷,卻是不能放開懷抱,畢竟這事兒是賈母親手操辦,也因為這事兒設計北靜王府,關係榮府前程呢。
張氏皺眉半晌,言道:“我們跟徐府是張家侄兒媳婦搭的線,徐家主動攀親,雖然沒有下定,卻是大家心照不宣,如今出了這事兒,除非張家侄兒媳婦不知道,知道了必定回來給我們一個解釋。所以,依我說,犯不著打聽了,隻聽他們怎麼自圓其說就是了。好在尚未正式納聘,對探丫頭並無損傷。”
賈母聞言嗎,深以為然:“就按你母親說的。”
迎春忙著應承了:“老祖宗放心,必定不虧待了三妹妹。”
鳳姐也忙著勸慰賈母:“老祖宗安心,憑三妹妹人才,憑我們榮府家事,給三妹妹在尋一門門當戶對親事並非難事,燕國公府說起來好聽,也是三代賦閑,管著國公府牌匾,也是看在她們老太太”
鳳姐說的暢快,忽然發覺這話不對頭,慌忙打住了。
賈母一臉背晦,榮國府如如今也是空有招牌沒有國公爵位了。賈母心中很難過,瞬間淚盈滿眶:“是我對不起列祖列宗,榮府從公府變成了實際將軍府,否則,一個閑散燕國公兵部侍郎如何敢欺負上臉來”
這話一出,張氏也覺得臉上無光了,若非聚愛社不學無術,沒有政績,襲爵考核不過關,如何會被聖上降爵呢?賈玨倒是立功,卻非賈赦功勳,獎賞不到爵位上頭。
一時也跟著抹淚請罪:“都是媳婦無能!”
賈母這下子倒是清醒了,伸手拍下張氏,反頭安撫媳婦:“老爺們無能,與你什麼相幹,你這個媳婦,做的不錯了。”
張氏得了這麼一句,淚水反而肆意起來,看著老態畢現婆婆,從前的怨懟委屈隨著眼淚灑落了,笑著回握老婆婆:“媳婦做什麼都是該當的,一切都是脫了老太太福氣。”
賈母逐漸老邁,似乎不大愛端婆婆架子了,見者媳婦孫媳婦孫女兒一個個能幹,兩個兒子雖然差強人意,三個孫子一個比一個出息,榮府後繼有人,賈母隻覺得自己已被值得了,一反沮喪,樂嗬起來:“哎喲,是我老婆子不知足了,有你們這群兒孫繞膝,還求什麼呢,做人不能太貪心,不能生在福中不知福喲。”
鳳姐迎春忙著拍馬屁:“老祖宗才是我們的福氣呢。”
徐家的事情被張氏嚴令控製,原本賈府接觸不止徐府一家,之前因為兩家有意,張氏吩咐探春深居簡出。不想徐家踩崴腳,張氏隻得改口。此後,京都盛宴聚會中,再次出現了探春身影。
婚事臨門一腳懸了空,賈母張氏鳳姐心頭都不舒坦,都憋著一股氣,憑著探春才貌雙全,兄長能幹,姐姐富貴,不信就不能說一門好親事。
這件婚事尚未最後敲定,長親尚未正式知會探春,到最後反而是探春最輕鬆了。對於探春來說,不管許給誰都是長輩做主,她反正也沒見過誰。徐家兒子沒有水衍的福氣,能夠在事情滯礙之時親自上陣捕獲心上人之芳心。
迎春不由安生感慨,之前跟孫紹組議親,迎春以為閨女應該有話語權。如今看來,議親這事兒讓長輩最為穩妥,小輩兒不參與不受傷害。
這真是到什麼山上唱什歌了。
迎春不出手,如何搬到孫紹組,嫁給有擔待有情義水衍呢?反之,探春若見了徐家子,就有了無窮盡的麻煩了。
迎春暗暗哂笑,這議親之事也要親人而異了。
想起水衍當初利用太子偷溜進園子,那一句話至今還讓迎春心跳如鼓:“那件事情,小姐答應了吧!”
迎春抿嘴微笑,撫撫臉頰,火燙燙了。
聽著夫君車外踢踏踢踏馬蹄聲,一雙眼睛亮晶晶淌著蜜,悄悄掀了簾子。正巧被水衍籌建,一個飛躍上了馬車:“娘子可是思念小生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