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咽喉隻一寸的距離。
卻被術法瞬間彈落,他隻隱約記得一抹白衫晃過。
突然被人戳了戳臉頰,染楓抬眼,看到一個少年,後來才知道他叫翼天。
翼天歪著頭瞥了眼手指上沾上的白灰,下麵露出一線笑意。
染楓望見他唇角輕啟,混蛋,難道終要淪為任人使喚的家奴?
幾乎在一瞬間,他死死的咬住了翼天的手指。
現在回想起來。他自己不過是一條上鉤的魚兒而已。
那天,他聽到身旁的人說翼天背上被抽的看不到完整的皮膚。
一整晚除了鞭子剌剌的風和皮肉破裂的聲音。
整個府邸安靜得如同墜入水底。
他們說,不開竅的翼天看上染楓了,寧願被主上打死,
也不肯親手抽刀砍掉這個擅自買回的小奴隸。
染楓想,那個貴氣的小少爺,不過也隻是個奴隸而已。
而他自己則是被奴隸買回來的奴隸吧。
他推開門,看到橫七豎八向外慌張爬行的下人,地上狼藉一片。
一個羸弱的身影縮在牆角。
目及他灰色的眸子,染楓怔了怔,拾起瀉了一地的白色綢緞,直到目光移到翼天滿是傷痕的背,
迅速的移開。手中的綢緞上有星點的血跡,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也許是從那日開始,染楓就與主上形影不離,他說要拚盡一生保護主上...”
儒墨的話語如細雨潤物,那個原本模糊的世界,正在慢慢洗淨灰塵。
原來他們有這樣互相扶持的過往,我曾在心中勾勒各種可能,卻原來真正的故事,
往往沒有那麼曲折卻總能烙印在心。
“不知該不該告訴賢弟這些,你與主上...”他注意到我潤濕的眼眶,有些不忍。
我仰首望天,兀自笑道:“儒墨兄怕也是誤會了,我與主上才當真是君子之交。”
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我心中是否盤踞著一個小人,
如果沒有我,他們的故事是否可以平靜的繼續。
第一次,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如果此生師尊可以如願與天君一起,
他們可以修得圓滿,重新回到天界。
這難道不是最好的結局嗎?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是救贖還隻是上天給他們加諸的劫難。
“你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儒墨眸中滿是擔心。
我輕輕點頭,笑臉迎向他:“可惜這故事剛開了個頭,不如改日再說與我聽。”
“賢弟千萬不要太委屈自己。”儒墨囑咐了許久,一路送我到書房門口,這才離開。
我靜靜的立在那副畫軸前,手撫向已經斑駁的邊緣,又一路探向樹梢的雀兒。
滿目卻盡是他們的過往,指尖輕抖,畫帛卻陷入幾分,後麵不是應該是牆麵嗎?
我疑惑的掀起畫軸一角,卻看到牆麵出現一個豁口,
憶起之前動書格上的卷軸,隱約聽到的聲響。
難道是無意中打開了暗室?
這暗室是否與染楓所在的那個相通
又或這便是儒墨所言的玄機?
滿心的疑問,終是耐不住取下畫軸,豁口剛剛可以容人過身,陰涼的風貫入領口,
我轉身搭上書房門栓,深吸一口氣,掌燈邁入。
作者有話要說: 因某人建議,開頭小修了,也因為需要插入回憶,為免重複把老楔子給修了放在這裏,
提示:新的楔子有嚴重劇透,歡迎圍觀拍磚。^O^
☆、晶石與神隱
油盞的火苗跳躍傾斜,這暗道必是有出口的。
周遭有斧鑿的痕跡,凹凸不平,似乎是倉促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