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人要參加比賽?”
“有什麼問題?”
男生無語,搖頭,揮手道,“下一個。”
他後知後覺,這個“蘇淺夏”,不會就是那個“蘇淺夏”吧?怎麼可能?
不是……對吧?
預賽人多,測試也簡單,按照名單排隊,到你了拿槍連續三發,隻要三發都在靶上就通過,否則淘汰。這三發之中你可以停頓,但不能超過五秒,五秒還未射擊,就算脫靶。
到了淺夏的時候,她沒有停頓的連續三發,有種速戰速決的意味。因為人實在太多,審核人員隻看名字,再看靶上記號,確認都在靶上就紅旗通過,並沒有發現是一個女生。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參賽,好在射擊賽事安排間隔大,一天一場,最後的決賽是最後的比賽項目,因為最激動人心,所以,結束其他比賽的人或者沒有比賽的人都會去參觀,隻有這個時候位子不夠坐,大概全校的學生都在這裏,還包括老師、請來的軍官和其他嘉賓。
這些,淺夏都是不知道的。她隻是按照通知的時間來通知的地點,按照規定完成任務,看到紅旗一飄,得到下一場的通知,而已。
在這期間,她還去看了裴釋的演練。他的臉被畫上綠色油彩,常常一晃就認不出來了。觀眾無法近身,隻能通過攝像轉播,看上去一模一樣的八個人,但有時候裴釋又很好認。
打前鋒確認情況,揮手指示前進的是他;
在雙方膠著,出手準確打破困局的是他;
隊員“犧牲”,留在他身邊最後走的是他;
討論戰況跟計劃,大家多看的是他;
贏了之後站在中間拿著金杯的,是他。
一人如八人,八人如一人。就像一個人有八種不同的人格,這些人格實際上屬於同一個人。在裴釋的身上,較真、挑剔、諷刺、幼稚,這些是他,還有多少個“他”自己還沒發現?
期待?淺夏想自己應該沒有對他賦予這麼高的情緒,隻是,當做生活的調劑品,偶爾好奇著,也算不錯。
校慶後幾天真的叫做“白熱化”,所有的軍事比賽項目差不多都到了決賽階段。決賽是高手與高手的拚殺,為最高榮譽,值得付出自己所有,精彩程度從爆滿的觀眾人數上可見一斑。
不管是任何比賽項目,大家對決賽的熱情都是最高的。就射擊來說,你就算在之前持續關注,可是,隻要一點失誤,你支持的那個人就要落馬,沒有第二次機會。這個一個相當殘酷的比賽,越到最後人越少,就越殘酷。
想是沙中篩金一樣,隨著沙子越來越少,隱藏的金子就顯露出來了。射擊賽事還有意思的一點是,在決賽的最終十個名額產生之前,比賽是單人單間進行的,在半決賽的時候,環數前十名就有資格進入決賽。不僅是觀眾,就連參賽者,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在那十人之中,更不知道在決賽中的對手是誰。
一切,都在半決賽結束的當晚,進入決賽的人會接到電話通知。
起碼,今晚睡好覺,明天才有精力比賽。
但是,接到電話的人又有幾個人睡得著。
西格爾教授目前在美國波士頓,他並不知道淺夏參加比賽,正在跟她遠程連線,討論某個程序編碼,試圖將原本繁瑣的簡化。不知不覺,淺夏的電腦時間目前是淩晨三點。
兩個人不知疲倦,一邊視頻,一邊動手寫代碼。西格爾教授的淺夏不滿意,淺夏的西格爾教授不滿意,雙方交流時不時就要吵起來,然後冷靜,然後再吵。等真正得出一個令雙方都滿意的結果之後,波士頓夜幕降臨,淺夏這邊天微亮。
沒有了吹胡子瞪眼的中英混亂的爭吵,淺夏睡得昏天黑地,好在她設了鬧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