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們講,二爺已經連續幾日沒回府了。
我看著姑姑。
她趕緊上前:“姑娘莫氣,這事兒奴婢確實早就知道。可奴婢怕這事告訴姑娘後,姑娘大氣傷了腹中的孩子,才一直隱瞞著姑娘。”
我卻沒理她這些,隻道:“幾日沒回來,是當真隻有幾日沒回來?”
“這個。”姑姑欲言又止地看我一眼,又低著頭。
一見姑姑這個樣子,我就知道事情定不是這麼簡單。
手捂著肚子,轉身看著紅菱:“姑姑怕說了之後我會生氣,那麼你來說!”
“這...”她抬頭看我一眼,又看一眼姑姑。最後逼不得已,還是開了口:“具體的情況奴婢不清楚。但二爺沒回府,確實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從年初開始,這樣的事兒就已經有了。”
“派人出去查查,看二爺在外麵到底是每日都住不同的地方,還是有專門的住處。”
她得了話離開。
下午回來說,是住在東安胡同的一個老宅子裏。
她又說:“奴婢還向隔壁的幾戶人家打聽過了,都說這宅子之前都是一直空著沒人住,也是在今年二月才突然有人搬進去的。”
“那問清楚了沒有,宅子到底是租的,還是花了錢買的?裏麵除了他之外,都還住了些什麼人。”
“這個奴婢到還沒問過。”
“再去仔細打聽清楚了回來。記住,這事兒先不要讓二爺知道。外院的一些丫頭,也都先守緊口風。”
晚上她再回來,說已經仔細問了旁邊的幾戶人家,都說如今裏麵住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相貌美麗的年輕姑娘。且還有專門配了伺候的丫鬟小廝。
我手中錦帕捏緊。
曹青文,你當真是糊塗了,還是有意要把我往死裏氣。給了你自由,你卻養外室,這樣糊塗的事你如今都做得出來?
姑姑在旁邊道:“怪不得姑爺對那墨蓮不上心,原來是外麵早有了人。可姑爺是不是糊塗了,不說他如今的官職,就是為著整個曹府的臉麵,他也不該這樣做啊!”
碧璽卻在旁邊搖頭:“奴婢早說了小姐不該和姑爺這樣慪氣,奴婢即使不懂,也知道小兩口之間那有不磕磕碰碰的。小姐不但把姑爺的東西都移到了東屋,還每次都不給姑爺悔過的機會,時間久了,就是再真心的男人,都會心冷另尋想法。”
“這樣說難道還是我錯了?”我看著她:“您隻知道要我原諒他原諒他,可這哪裏又是輕易就能做到的事兒。小兩口之間磕磕碰碰的確是常有的事兒,可也要看是什麼事兒。再則別的女人放任自己的丈夫在外沾花惹草,那是因為她們心中沒有愛。可你也知道,我和他自小就認識,這情分又那是那些媒約夫妻能有的。若是我們也隻是簡單的媒約之婚,沒有那麼深的感情,我自然也不會像今日這樣寒心到不能原諒!”
“這個奴婢自然明白。可如今姑爺,不是真做出了這糊塗事兒了嗎?”
我不想再說這些,又問紅菱:“可還查清楚了那女子的來曆。”
“查清楚了。那女子本也不是什麼好人家的閨女,是附近紅館的頭牌藝女,二爺也是去年年底的時候去喝酒認識的。”
曹青文,你好糊塗。我如今已不會過分去在乎什麼了,你看上了什麼女子,大可稟了老爺太太納回家就是,可為何還要養在外麵,而且還是那樣一個身份低微的教坊藝女,你怎麼不直接幹脆找個下賤的妓女豈不更轟動!
緊捏著手絹,轉眼對紅菱道:“去,找到那戶老宅的主人,看他有沒有要賣宅子的意思。若是有,再回來稟報。”
“是。”她福身出去。
我又吩咐姑姑:“再仔細去查查那女人的底線,看真是那紅館的姑娘,還是另有什麼隱情。”
下午紅菱先回來,說已經找到了那房子的東家。他到是有變賣房子的意思,隻是價錢出的有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