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這院裏的主事奶奶,這院裏的事兒當然是由你做主。今日之事,我也知道你是迫不得已。說起來也是我的錯,之前她懷著身子的時候,我為著肚裏孩子的健康確實對她太過溺寵了些。搞到現在孩子都生下來了,她這脾氣還沒改掉。你也看在她剛生完孩子脾氣還沒有完全理順的情況下,原諒她這一回吧!”

“嗬!”我冷笑:“那家那院的家規條例上有規定,姨娘生完孩子就可以這樣大張旗鼓的為所欲為?若是這樣的話,那以後這所有大宅內院裏不管是姨娘還是主子,生完孩子都也像她那樣不分主下的為所欲為。那這內院還能相安太平嗎?”

他無言。

最後也隻能道:“罰了就罰了吧,總歸你說的也對,這段時日她脾氣是有些不好。如今既然已經罰跪了,想她也該知道這個教訓了,隻是她曆來身子虛弱,如今又剛生產完,又是這樣大冷的天,還是先叫起來再說吧!”

對於姐姐,我本也沒有深仇大恨,隻是可氣她這樣冥頑不靈的性子,你對她好,她卻永遠記著一些事,永遠看不見你的好。總是這樣想著法兒的與你作對。

平時對我冷言冷語說話諷刺也就是了,可是如今,不管是為了打擊我還是真的愛上青文,我都覺得她是糊塗到家。

今日這樣罰她,其實也是積壓了許久情緒。

我不想就這樣輕易饒恕了她,免得他日她更加肆無忌憚的在我麵前繼續興風作浪!

所以他這樣說。

我隻出口兩字:“不行!”

他沒想到自己和顏悅色地來找我談這麼久,得到的卻是這兩個字。

臉上微有變化。

我卻隻冷冷看著他,道:“曆來男主外女主內,從來大宅內院裏不管是丫頭婆子小廝還是姨娘,犯錯都是由當家主母來懲治的。這樣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沒有那一個是由哥兒爺兒來插手的,這道理你剛才也是親口承認了。所以今日這事兒,還是由我來做主吧,至於罰什麼跪多久,也是我說了算,二爺朝中忙了一天,還是不要過問這些小事了。”

“這麼說來,你是鐵定了不讓她起來?”

我坐回榻上,理了理裙上的褶皺。才開口慢慢道:“不是我不肯,是規矩立在那兒的。我作為這府裏為了的正經奶奶,又怎麼能容許得了底下姨娘們這樣恃寵而驕、胡作非為!”

“規矩規矩,規矩是人定的,自然也可以由人來解除。再則即便是要按規矩行事,也該看看事情的輕重,哪有讓一個剛生產完的人在地上跪那麼久,這要以後落下病根怎麼辦?”

我笑:“這個我就管不了了。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我隻知道她今日犯了事,我作為這院裏的主事主子,就該好好的懲罰,給底下姨娘丫頭們做一警戒!不然今日我讓她起來,底下的丫鬟婆子見著了,還道我是個說話不算數沒威嚴的,他日也跟著做出一些違背祖宗規矩的事兒,我又該怎麼去做?”

“你...”他語結,半截話卡在喉嚨裏。

半響,卻還是說:“這幾年你一直性情冷清,雖不溫和,卻不管是對待父親母親還是下人及姨娘們,都是和顏悅色以禮相待。你原本就不是什麼心腸歹毒之人,是個再和善不過的姑娘。這幾年看你這樣,我還想你終於還是恢複了本性,除了對我還心有隔閡之外,也不似當初那樣激烈,可沒想你如今又這樣處罰安容,那可是你的姐姐,她本來身子骨就不好,如今又剛生產完,你這樣罰她大跪,就沒想過她身子會吃不消嗎?”

我冷冷一聲輕笑,隻問他一句:“你也知道那是我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