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 / 2)

之愉,之愉也很信任宋名,怎麼之愉走了卻什麼也告訴宋名,甚至到了國外也沒和他聯係呢?

他問宋名,宋名坐在酒吧昏暗的角落裏抽著煙,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

他們,一起啊。

說起來我就是那個惡人,挺像那些個無聊肥皂劇裏麵使盡心機反而推波助瀾得不償失的炮灰配角啊。

他沒有回答陸之恒,後來轉念一想,陸之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陸之恒已經很仁慈了,他望著陸之恒微微一笑,醉意熏然,說:“那小子有了愛人忘了兄弟唄!”

卑鄙而低劣的自己,想要當愛人,結果兄弟都做不成了。

酒入愁腸,微笑也就成了苦笑,宋名抿下最後一口琥珀色酒液,在心裏默默的說,陸之愉,你要快樂啊。

就像好多年前我剛認識你那會兒一樣,你的臉上滿是那種什麼都不在乎的張揚笑意。

那時我笑你不知天高地厚,後來才知我愛的就是你這種漫漫疏狂。

陸之愉之前就跟他說過很喜歡法國,他喜歡畫畫。

那個時候宋名說他什麼來著?哦,你個暴躁得要命的小子還喜歡那種靜靜的藝術?真是人不可貌相。

當他那一日看見陸之愉在畫板前潛心作畫的專注神情時,他明白了什麼叫海水不可鬥量。

他還記得那一日春光正明媚,暖暖的打在少年美好的青春臉龐上,說不出的攝人心魄。

宋名走了過去,站在他身後看他勾勒好輪廓,看他骨節分明如羊脂玉般好看的手,輕聲說,等你高考考完了我們去法國玩玩怎麼樣?

陸之愉開心地轉過臉來,笑容肆意,充滿期待,“真的?”

宋名也微笑點頭,沉溺在他流光溢彩的眼瞳中。

可是最後,陸之愉和另外一個人去那兒住了好幾年不曾回來。

那日與陸之恒分別後,宋名大醉一場,跑去買了第二天飛巴黎的機票。第二天早上一醒來,盯著

床頭櫃上那張機票愣了很久,撕了,想想不夠,翻出打火機,把它燒了。

他覺得陸之愉會更喜歡馬賽。

後來,宋名的身邊始終沒有人陪著,他樂得自在。

家裏人卻不同意,先是催促著他談戀愛追女孩,然後是直接安排相親。

宋名插科打諢一一化解。

等到他即將跨入三十歲大關了,他還是這麼一個人,整日掛著和煦的笑,和誰相處都猶如春風,頗受歡迎。可他再沒有動過心,再猛的春風都吹不活一池死水,更何況他這春風又有幾分是真。

宋名無奈而自然而然的覺得,自己這輩子也許、大概、可能再不會喜歡上別的人了。

隻是家裏人逼迫得緊了還是會煩,他有時候恨不得出櫃,又想他從前隻喜歡過陸之愉,以後怕是誰都不會有了,出櫃又有什麼意義?隻會鬧得家裏人不舒服,陸二叔可是這麼多年從沒去主動找過陸之愉的下落呢。

若是真跟別人湊一塊過日子了,他又無法接受,害了人家姑娘不說,自己心裏也不得安生。

於是,宋名在二十八歲這年,買下了陸之恒那個小情人住的別墅區裏的某一間,過起了獨居生活。

白天到醫院裏上班,和小護士們開開玩笑,也還過得輕鬆愉快。

偶爾得去陸家,陸二叔身體已經不是很好,宋名有時候給他看著看著會突然想,若是陸二叔身體實在不行了,陸之愉會不會回來看看?這麼一想自己實在是有些卑鄙,不過反正已經這樣了不是嗎。

晚上大部分時候窩在小別墅,看看雜誌期刊,大部分是醫學的,也有小部分是藝術的,他愛畫畫他就看。有時候看見風格明快一點的他就會猜測那是不是陸之愉的,其實也就念頭閃閃,不會做過多糾纏。

有時候有客人來訪,陸之恒的小情人何輕自打知道他住過來了,就總想著來他家蹭飯。宋名手藝極好,但很少下廚,一是他那要拿手術刀的手還是相當愛惜的,二主要是呀他這個人有些懶怕麻煩,寧願吃外賣懶得自己做。

有時候晚上沒有事,實在是無聊了,就跑到酒吧去坐坐,有時候一晚上喝著酒坐過去了,有時候遇見了中意的男孩子,就去開房。僅僅是419而已,不談感情,宋名的基本信念。

宋名長得不算很突出,中等偏上的五官,皮膚倒是好得讓好些精心保養過的小受受都嫉妒。氣質也很是吸引人,常常掛著溫和的笑臉,總給人一種慵懶卻又舒適的感覺。他說話有時候有點欠,卻讓人覺得幽默輕鬆。

他在這樣的生活裏遊刃有餘,樂得逍遙。

陸之恒對於他的感情情況看不明朗,也不愛管,隻是常常會擔心他的狀況不對,他總是笑著的,

卻在不經意間露出極累極累的表情。他不禁欲,身邊卻從沒有過任何人。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 章

宋名二十九歲那年在酒吧裏遇見了方焱。

那時候他已經很久沒有出來找過419,忙著一個手術,有段時間沒有來這間叫做“空”的酒吧。所以,他不知道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新來了個駐唱樂隊,方焱就是這支樂隊的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