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看到父親從村頭陳老伯那裏取來的自釀烈酒,他心裏就有一股難以言明的心酸,看著父親一口一口地灌入烈酒,他就狠不得上去問問“父親你為何總是如此喝酒?”,他知道父親是一個少言的人,如何要說早就說了出來,如果不說就算你再怎麼逼問他都不會吐出一字。他父親與村民們沒有任何交集,每次隻是從陳老伯處取酒就回到屋子裏,他也是從鄰居們中得知他父子倆本不是這村裏的人,隻是在十六年前突然出現的。
自小聰明的他又如何不能猜透父親的苦衷,隻是他一直裝做不知,他知道總有一天他父親會跟他一一說明白的。元宵節,意味春節就要過去,一年的工作就要開始了。這一天父親的召喚,他以為父親就要告訴他壓抑在父親多年的心病就要給他說清楚了,可誰知,父親卻是要他離鄉背景,這讓他大失所望,又讓他感到莫明的愁悵與不舍。
“父親,多年來你不從讓雲兒喝上一口酒,明日雲兒將不再侍俸你左右,今晚讓我們父子倆不醉不歸”少年郎匆匆地跑去陳老伯那裏拿了五壇烈酒回來,對著還站在窗口處的父親豪爽地說道。今宵他要與父親同醉,無論明天等他的將會是什麼路,他將永遠記得他父親易天明,五年後,一定再一次回來與父親再次同醉。
“好,難得雲兒有心,為父就允許今晚你痛痛快快喝上一回”易天明回過頭來,眼睛同樣透出不舍的眼神,步子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迅速抓起一壇酒,一手狠狠地拍向封蓋,“啪”一聲響後,酒香迅速地彌漫整間房子。“陳老頭的酒就是好酒,哈哈”易天明大笑一聲,酒如缺閥的水龍頭猛地往他嘴裏灌去。一大口過去,易天明大喝“夠烈,夠爽,喝了十六年都是如此,雲兒接著,男兒當要學會喝酒,以前為了讓你好好地學習,卻不曾讓你沾上半滴,如今你學以有成,你就放懷地喝個夠吧”。
易雲難得見到父親如此開懷地大笑,心裏莫明地興奮了起來,那股離別的哀愁一掃而空,接過父親扔過來的酒,學著父親的模樣往嘴裏灌酒。“咳咳……”易雲不曾飲過酒,不知道酒為何味,隻知道酒氣非常香,以為酒同樣是香的,可是一口濃烈氣味嗆得他直咳嗽,差點就把剛喝進去的酒給吐了出來,但是他決定了要讓父同醉硬是扛了下來。
“哈哈,你小子,知道酒並不像想像中那麼香了吧,不過你喝多幾次就能體會到酒的精髓了,來再喝”易天明大笑,又抓過另一壇酒與易雲對碰了一下,又喝了下去。
易雲從小性格堅韌從不容易服輸,就像以往他父親如何苛刻地要求他訓練一樣,他從沒有說過“苦”字,所以他調息了一下,同樣抓著手中的酒再一次的灌了下去。
“好,再來……”
“痛快……再來……出去之後你可不能再喝到像陳老頭自釀的美酒了啊……”
……
“雲兒,希望你五年後能平安地回來,隻有經過社會的殘酷你才會知道,世上的人並不像你想像中那麼單純可愛,人的心機往往比野獸還要可怕,爭權奪利,手足相殘這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在山穀中的生活上你的思想變得單純沒有雜念,但是同樣讓你缺少了立足於世上的霸氣,以後你的路會堅辛難行,為父不是不想把心中的苦衷告訴你,可是現在的你還沒有足夠地能力去應對一切,五年足夠你去適應一切了,十六年了,也是該出去走走了”易天明輕撫著醉倒在地的易雲的腦袋,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