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幾乎當場炸開,腦子轟隆隆的盡然是響聲,被人強行帶走?誰會這麼做?
正惴惴不安之際,手機便震了一下,掛斷電話一看,是一條消息,赫然寫著:想見你兒子,立刻到西郊大橋!
西郊大橋?
岑之喬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卻來不及深究,掉轉了方向盤,猛的飛奔而去。
西郊大橋,乃是h市與a市接連的處所,當初顧念琛便是在那邊的山上被炸藥‘炸死’,所以當收到那一條信息,岑之喬本能的就將事情聯係了起來。
大概,是那個人吧?
“檸檬,檸檬--”
一個小時候,隨著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岑之喬猛的從車上跳了下去。
橋上,一亮紅色的蘭博基尼正穩穩當當的停在一邊,幾乎是想都不想便衝了過去。
車窗落下,露出了一張意料中的臉孔。
她一愣,便一把抓住了車門:“我兒子呢,董萱,你把我兒子怎麼樣了?”
竟真的是董萱,然這一刻,岑之喬甚至沒工夫去想來龍去脈,隻一心想要找到檸檬。
董萱卻低低一笑,轉而打開車門下車。
甚至未曾理會岑之喬的急切,便款步走到了大橋的邊緣。
下麵是滾滾流淌的河水,此時正值日落,斜陽餘輝落下,將水麵映的波光粼粼。
她的臉,隱匿在其中,平白增添了幾分的詭異。
她彎了彎唇:“當初我跟爸爸就是在這裏救了阿晏,那時候他渾身是血,我們都以為他已經死了,原本想要報警,可是他卻忽然抓住了我的腿。。。”
她的神色怔忪,不似平日裏那般的高傲,像是沉浸於回憶那般,笑容也溫和了幾分。
岑之喬一愣,心裏頭的急切,這一刻,卻也稍稍的平息。
不語,等著董萱下麵的話。
“當時真的把我嚇到了,他的臉血肉模糊,隻有那一雙眼睛特別的明亮。”說到這兒,她扭頭看了岑之喬一眼:“你知道的吧,他的那一雙眼睛。”
怎麼會不知道,便是兩人重逢的那一次,便被那一雙烏黑的瞳仁引住,讓她懷疑他就是他。
“所以。。。你們救了他?”岑之喬試探著開口。
“是,因為燒傷太嚴重,我們便帶他去了美國,那會兒董氏正值危機,還是他出謀劃策。那會兒我跟爸爸都想著等董氏度過危機,等他身體好轉便幫他找家人,因為他似乎是失憶了。可是他。。。太讓人著迷了,我哪裏舍得讓他走,所以故意不讓人去找,隻跟他留在美國。”
她似是陷入了回憶當中不能自拔,近乎自言自語的喋喋不休,“我以為這一輩子就這樣便好,他永遠是何晏,永遠在我的身邊,可是。。。”
她的語調兒陡然一沉,臉色也跟著黑了起來,扭頭望著岑之喬,岑之喬這才注意到,她的眼中泛著恨意,似是要將自己生吞活剝。
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就聽董萱的聲音再度傳來:“岑之喬你為什麼要出現,何晏他現在過的很好,你為什麼偏偏要來打攪我們的生活。。。”
“我。。。”岑之喬張了張口,剛要說什麼,卻被董萱打斷,“我查過你們當年的事,分明是因為你他才會受傷,你讓他那麼痛苦過,為何還要再次出現?”
她的語氣陡然變得淩厲了起來,聲聲的指責都讓岑之喬錯愕,仿若又想起三年前,她的心,猛的抽疼了一下。
當年的事,她又何嚐不後悔,所以這三年裏,她幾乎都是在噩夢纏繞中度過,她常想,如果沒有檸檬,也許她也不會活在這個世上了。
可是顧念琛又出現了,當她拿到dna報告書的那一刻,天知道她有多開心,可是。。。
“對不起,我隻是想要找回我孩子的父親。”她如是說。
董萱的眸子一深:“孩子的父親?那你想過,阿晏他願不願意回到你的身邊?你曾經那麼傷害他,就算他恢複記憶,也不會原諒你。”
“不,他會的。”岑之喬卻語氣堅定。
“他不是你的何晏,他是顧念琛,顧念琛永遠都不會怪岑之喬,永遠都會包容原諒,這一次,也一定是。”
她的堅定語氣無疑將董萱惹惱了,這三年來她盡心盡力的守在何晏的身邊,這個女人憑什麼還這樣信誓旦旦的說他會原諒,她憑什麼?
她忽然就激動了起來,望著岑之喬冷哼:“可是醫生說了,他可能這一輩子都恢複不了記憶,所以你死心吧,不要再去纏著他,有多遠,就滾多遠!”
岑之喬的身子猛的一顫:“可是就算他恢複不了記憶,也改變不了他跟檸檬的親子關係!”
“可如果你兒子徹底消失呢?你還去哪裏找親子關係?”董萱冷冷哼聲。
岑之喬的心陡然一沉:“你要做什麼?”
董萱反而笑了:“我做什麼完全取決於你,是讓他們各歸各位還是讓你的兒子徹底消失,你自己決定。”
岑之喬倏然瞪眼了眼睛,一把拽住了董萱的衣領:“我告訴你,你如果敢動檸檬一根汗毛,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董萱卻輕輕拍了兩下:“放心好了,隻要你不犯傻,我也不會跟一個孩子過不去,我要的隻是阿晏。”
岑之喬的手頹然一鬆,有些無奈:“你這麼做事犯法,你就不怕我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