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岑之喬沒有看他,端著咖啡喝了一口,點頭。
“為什麼?”他分明查過,根據給方淼發郵件地址調出了監控錄像,發送設計稿的是一個做過變裝的男人,雖然被帽子圍巾遮住臉看不到容貌,但是絕對不是岑之喬無疑。
“如果是因為那件事,現在公司的法務部正在處理,一定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你。。”
“不是的。”岑之喬終於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卻是笑著就打斷了他的話:“那是關係公司的事,您想要查也是您的事,但是我已經決定要辭職,而且,明天我跟檸檬就會離開a市。”
離開?
沒來由的,何晏的心猛的一空,像是被掏掉一截,竟有一絲異樣的感覺。
他沉了沉臉色:“你是遇到什麼麻煩了?為什麼這麼突然?”
一陣見血,還帶了三分的關切,直讓岑之喬有些招架不住,她的身子猛的一顫。
“我。。。”幾乎要克製不住的說出真相來,正在這個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震了一下,拿出來一看,竟然是董萱來的消息。
所有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下意識的朝著窗外四下張望了一眼,並未瞧見什麼可疑的車子,然而她還是警覺的抓住了身旁檸檬的小手:“沒有,就是想換個環境,這裏似乎不太適合我。”
牽強的理由,何晏到底是不信的。
可是岑之喬哪裏還有心思管他信不信,幾乎是飛快的起身,抱起檸檬來,轉身就走,全然不顧身後何晏的低吼。
可是剛出了咖啡廳的門預備著過馬路步,手臂卻被何晏緊緊的抓住:“話還沒說完,你要去哪兒?”明顯有些不悅的成分在其中。
岑之喬深呼了一口氣:“何總不好意思,我現在趕著回家收拾東西,請您放手。”
倔強又堅定的神色,恍若似曾相識,何晏靜靜瞧著,不覺間,頭一陣刺痛,像是有無數的片段閃過,他的手陡然一緊。
這到底是什麼感覺?為何每次見到她,都會失常,分明是熟悉的感覺,讓他幾乎不能自持。
不住的開口,低聲的問了一句:“岑之喬,我們是不是認得?”
一句話,讓岑之喬呆愣當場。
何止是認得,分明是深入骨髓的愛與痛,可是他不記得了,她還能如何?
苦笑一聲搖頭:“沒有,何總,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告辭。”
甩開他的手,緊緊的環著檸檬頭也不回的離開,生怕再多呆一刻便會控製不住。
幾乎是狂奔而去,滿心都想著逃離,全然沒有注意到一旁車道的車子,正朝著他們直直的駛來,電閃雷鳴之際,她竟嚇得動彈不了半分,想要離開已經不能夠,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車子越來越近。
忽然--
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鋪天蓋地卷來,緊接著是身子重重摔在地上的感覺,卻並不痛,因為隔著她,還有一個柔軟的身子墊在身下。
她沒有睜眼,隻是緊了緊雙臂,將寧們攬得更緊了。
恍然憶起多年前的一幕,那時她才知道自己與楚翹容貌相似的事實,與楚翹一起站在馬路中央,也是那樣一個飛快駛來的車子,他救了楚翹卻沒有理會她。
而時隔多年,兜兜轉轉,在他失憶之際,卻用身體護住了他們母子。。。
“顧念琛。。。”鼻子一酸,眼淚潸然落下。
一瞬間,何晏如蒙電擊那般的呆愣住,不是被嚇得,更不是因為身上的痛,而是懷中的人帶著輕顫的低喃,他為何,為何有種熟悉的感覺?
顧念琛?是誰?到底是誰?他不住的在腦海中搜羅了起來,可是任憑他如何去想,卻怎麼都想不出來。
頭劇烈的痛了起來,也不知是因為舊傷發作,或者是剛才撞到地麵的緣故,痛,隻有痛。。。
他不住的眨了眨眼,本能的收緊了手臂,可是頭痛,劇烈的痛,眼前也是無數個人影在晃,他伸手按了按太陽穴,想要努力保持清醒卻不能夠,最後,轟然倒地。
“砰---”
何晏似乎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中是一個纖瘦的身影,看不到容貌,卻有咯咯的笑聲回想,她一直在叫他:“顧念琛,顧念琛---”
分明不是他的名字,可偏生的,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心悸,他猛的睜開了眼。
入目的,卻是與夢中截然相反的場景,雪白的牆壁,雪白的床鋪,以及空氣中隱隱散發出來的消毒水的氣味。。。
這是在。。。醫院?
“阿晏,你醒了。”一個身影撲到了床邊,伸手便按住了他的額頭。
陌生的觸碰讓他不住的蹙了蹙眉,可待看清了來人,他就那麼停在了那裏。
是董萱守在身旁,滿臉的擔憂。
他點了點頭,口幹舌燥不能說話,他便拿眼四下的望了一圈兒。
他記得,是跟岑之喬見麵了,後來。。。
昏睡前的一幕幕浮上了腦海,他不住的瞪圓了眼:“岑之喬跟檸檬呢?”
【馬上完結了,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