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裏隻管念書,諸事不理,原本不怎麼健康的身子,竟是越發的不好了。
隻是,他卻又不知道該以何種的麵目去麵對這個執拗的孩子。
“怎麼沒瞧見大姐兒?”文氏瞧見賈瑚神色有些慘淡,拂過鬢間的發絲,笑著說道:“好些日子沒見大姐兒了,那小丫頭如今越發的俊俏了。”
“哥哥得聖上恩典,任命為京營節度使,前些日子正巧是鳳姐兒三歲生辰,大姐兒卻是一同抱了過去,卻沒想到大姐兒同鳳姐兒倒是投緣,也就留在哥哥嫂嫂處了。”
“大姐兒自小就乖巧,府上平日裏也沒個姑娘,大姐兒一個人倒是有些寂寞了。”文氏似是沒有聽到她說王子騰成為京營節度使一般,隻管圍繞著賈元春說話。
王氏無奈,又誇讚了賈瑚幾句,攏了攏頭發,也就走了。
文氏冷哼了一聲,看到賈瑚笑嗬嗬的站在邊上,臉上就掛起了笑容,道:“今兒真是委屈我兒了!來,母親做了你愛吃的。”
“兒子不委屈。”賈瑚跟在文氏的身後,兩人說著話,倒是閑適,待賈瑚吃飽喝足之後,文氏將禮單拿出來,遞給賈瑚道:“我已經打發二門上的四寶,東西已經裝車,你隻管去瞧瞧姚先生,如今你中了舉,也讓姚先生高興高興。”
“還是母親考慮的周到。”賈瑚大致看了一遍,都是慣常用的,平日裏賈瑚沒少說自家先生的喜好,文氏這方麵做事倒是讓人放心。
“你且去吧。”文氏看著賈瑚的目光很是欣慰,恰在這是,乳娘抱著賈璉走了出來,賈璉肉嘟嘟的小臉上還滿是睡意,胖乎乎的小手不住的揉著眼睛,似乎還沒有清醒一般,待看到自家哥哥站在邊上,那雙眼睛中立馬就煥發出了光彩,連忙張開小手,朝著賈瑚要抱抱,真是萌的人心肝亂顫。
“這猴兒隻管跟你親近!”文氏似是抱怨一般,隻是那眼中俱是笑意,“平日裏隻要瞧見你,就將母親丟在邊上了。”
“嗬嗬!小璉兒最喜歡母親了是不是!”賈瑚抱起小家夥歎道:“璉兒越發重了。”說著捏了捏他的小臉,笑道:“小胖墩是不是呀?”
“璉兒,不是胖墩!”小家夥嘟著個小臉反駁,扭過頭做出生氣的模樣,道:“哥哥壞!”賈瑚拉著他肉呼呼的手,逗弄道:“既然哥哥壞,那哥哥就走嘍~~”說著放下他小爪子,故意跺了跺腳。
隻見小家夥迅速扭過頭,張開手奶聲奶氣的央求道:“哥哥抱~~”把文氏逗的直發笑,捂著肚子道:“可真真是嫡親的兄弟倆,竟是同大哥兒小時候一模一樣!”說著也捏了捏賈璉的小肉爪子,道:“就連著胖乎乎的勁兒都丁點不差呢。”
劉嬤嬤看著賈瑚亦是笑道:“可不是麼,大爺小時候亦是這般,每每從太太身邊走的時候,總是叫太太抱著呢。”
賈瑚有些窘迫的摸了摸鼻子,這絕對不是他做出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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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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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瑚來到姚先生處,琛玉已經待了片刻,姚清平笑著說道:“原想著阿瑚今年進場有些吃力,倒是沒想到這小子運氣著實好了些的。”兩個弟子今年皆是榜上有名,即使姚清平心中也歡喜,至聽到報喜,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下去過。
書院中其它的夫子也相繼來恭賀,一時之間,原本冷清的小院倒是熱鬧不少。今年東林書院絕對是最大的贏家,參加這屆秋闈的共有三十人,可東林書院確差不多有二十多人俱是榜上有名。
這個倒是有些緣由的,鄉試原就是各省省城選拔優秀學子的,書院中亦是有許多外省的,京中書院眾多,競爭也就相對於大了些,故此,許多學子都回籍貫地參加考試的,隻留下的大多也都是如同賈瑚這般在京中長大,書院也能安排在京中考試的的。
故此,琛玉同賈瑚兩人都是在京中貢院中應試的。
“來年春闈琛玉倒是可以一試,阿瑚卻是有些勉強的。”姚清平眼中帶笑,手撫胡髭,看著兩人說道:“秋闈不過是各省選取的生源,真正的大比卻是來年的春闈,屆時來京中的俱是各省拔尖的考生,而各省之中,尤以江南學子最是厲害,江南曆來是人文鼎盛,物產豐沛之地,讀書人眾多,文風盛行,東林書院在京中雖是一等一的,可蘇州的崇嶽書院,白社書院以及揚州的江桐書院俱是名聲甚佳的,書院中教授學子的也都是當代大儒,實力不可小覷,江南文風鼎盛不止是說出來的。”姚清平頓時有些唏噓,看著賈瑚頗有些吹胡子瞪眼的趨勢,道:“你在京中,雖是十二的名次,可莫要驕傲自滿。”揚了揚眉,又道:“說你運氣好,卻也並非是框你,太祖爺是馬背上得來的天下,太祖尚武,京中讀書人也就少了,待到世祖時才慢慢的好了起來,到今上科舉才重視起來,可京中畢竟是比不得江南的。”
“學生僥幸。”賈瑚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也不同他爭辯,這也都是事實,沒什麼好辯駁的,當年林如海可是從江南考出來的,那分量著實重,最後能被點為探花郎亦沒什麼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