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直接生氣的時候可不多見呢。
林琛玉皺著眉頭,嘴角下撇,緊緊的抿了起來,紅潤的雙♪唇間因著用力有一道白線,能看的出來,他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阿琛……若是沒辦法說,就當我沒問吧。”賈瑚拉著他的手,輕微的拍了拍,笑道:“我不過隻是說說罷了,且莫要當真了呢。”說著對著林琛玉眨了眨眼睛,輕笑了一聲,道:“你隻用記著我永遠在你身邊,就成了。”
“好了,別說這樣的話。”林琛玉有些感動,卻是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心中滿滿漲漲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在縈繞在心頭,雖然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可似乎卻也不壞,耳朵悄悄的有些發紅,臉頰亦是有些發燙,“楊老太太來此……”林琛玉還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但是更多的卻是憤怒,臉頰上已經沒有了剛剛的神色,隻是低垂著眼眸,略有些嘲諷的說道:“楊老太太給母親瞧上了一個親事……”
“什麼?!”賈瑚驚訝的叫了一聲,直接站了起來,怪聲怪氣的說道:“她那楊家不是最重規矩的麼,家中姑奶奶若是死了丈夫,不是都讓守節的麼?”貞節牌坊不就是這麼來的麼,而楊家最不缺的就是貞節牌坊好吧。
“你怪叫什麼!”林琛玉瞪了他一眼,道:“可如今母親並不是她楊家的姑奶奶。”林琛玉口氣很淡,那種漠然的冷淡,隻聽他又道:“她給母親瞧上的是金陵薛家!”
賈瑚一口茶噴了出來,金陵薛家?不會是他想到的那個吧!整個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被茶水嗆的直咳嗽,林琛玉氣的直拍他,道:“你做什麼!多大年紀了竟是連喝水都不會的麼!”
“咳咳,別,我沒事。”賈瑚艱難的擺了擺手,臉咳的通紅,卻不忘記確認道:“金陵薛家?不會是那個領著內務府帑銀,戶部掛名的皇商薛家吧!”
“就是那個世襲皇商的薛家。”林琛玉揚了揚眉,眯著眼睛看他道:“你知道他們家?”
賈瑚幾乎是下意識的撇了撇嘴,這太熟悉了好不好啊,這究竟是怎樣的神發展啊,“你難道忘記了麼,那金陵所謂的四大家族,賈史王薛麼,怎麼可能不熟悉。”瞧見林琛玉略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嘴角,賈瑚這才繼續說道:“這薛家世襲的皇商,富貴榮華再是不缺的,金陵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可見是極其富貴的了。”
“嗯,那楊老太太卻是說過這話的。”林琛玉皺了皺眉,冷聲道:“可即便如此,母親又怎能去做妾?更遑論是商賈之妾!”
“你說那楊老太太不會是老了腦袋不清楚了吧?”賈瑚四處瞧了瞧,湊到林琛玉跟前小聲的說道:“這似乎不怎麼符合楊家的行事風格呢?”她就好奇了,這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才會讓楊老太太做出這樣的決定?楊家出了名的清流好吧。
林琛玉搖了搖頭,輕飄飄的甩了一句,“可能是吧。”之後就不理會他,隻道:“那薛夫人你可知道?”
“你不會真想讓你母親嫁過去吧?!”賈瑚忍不住抬高了聲音,不嫁過去,幹嘛打聽這麼清楚啊。
林琛玉黑著臉,道:“你知道就說。”
“那薛夫人就是我那二嬸的親妹子,王家的二小姐。”賈瑚皺了皺眉,看著琛玉神色,覺得怪怪的,又道:“難道夫人同意了不成?”那楊夢琬可是知道金陵薛家的呀,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楊老太太逼你們了?”
“她倒是沒有逼……”林琛玉煩躁的皺了皺眉,有些委屈的嘟囔道:“她並不想承認母親的身份。”
“不承認還想管夫人的事情?”賈瑚想不明白,“你是說你母親她同意了?她居然同意了?她有沒有想過你的立場?”
“你別這麼說。”林琛玉歎了口氣,道:“楊老太太說這事都是母親牽扯出來的,如今薛盛利用母親的身份,威脅楊家,若是被世人知曉她是楊家的女兒,那麼全族的姑娘都要為了母親毀了清譽,麵對她們的,隻能是一根白綾吊死在宗廟中。”
“這簡直就是威脅人!”賈瑚頗有些膛目結舌,這就是所謂的文人的風骨麼?這樣的風骨太他媽的惡心人。
賈瑚冷笑一聲,道:“就算是如此,她楊家人要死要活關你們什麼事啊!”要他說,那些人的死活跟林琛玉屁的關係也沒有,若楊氏真的嫁入了薛家,阿琛該如何自處?
林琛玉歎了口氣,似乎也頗覺得無奈,“母親她是怎樣的人,你難道還不清楚麼?”
賈瑚抽了抽嘴角,善良?好吧,這個楊夢琬倒是真的善良,自己原本過的就不寬裕,可對於乞丐什麼的,到真是心軟,即使有的乞丐明明是來行騙的,她亦是沒有猶豫的伸出援手。
這樣的行為,原本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更何況楊夢琬平日裏除了小點心鋪子,也就隻能在家中了,賈瑚雖然可憐她一個現代女孩如今卻要受這封建禮教的束縛,隻能呆在一個小小的院子中,但是卻也不是很讚同她這無差別的幫助別人,這可不符合他以牙還牙的行事風格。
“不行,我得要去見見你母親。”賈瑚咬咬牙,站起身來,道:“阿琛,你沒勸勸你母親麼?若她嫁入薛家,你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