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若是他接受王氏的年禮,影響的怕是他們整個王家女兒的名節,為了這事,方氏沒少哭的,都說姑嫂是天敵,在這裏也沒能例外,方氏為了自己的女兒,終究還是給賈瑚遞了橄欖枝了。
此時的賈瑚,早已經帶著賈璉同琛玉去了揚州,他答應過阿琛,若是京中事了之後,陪他去揚州住上一段時間。
之後,想想京中已然無事,賈璉如今聽了他的勸告,好好念書,他原是想著送他進東林書院的,畢竟姚先生人在那裏,也好看顧些的,隻是又想著自己不在京中,也恐他獨自一人沒人教導,被京中那些紈絝教壞了的,這才將他也帶到了揚州,在揚州尋座書院送他進去念書,隻在夜裏考校一番學問罷了。
這一停留,就是五年。
五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在賈瑚連同文宣的刻意安排下,剛進宮沒多久的賈元春就被太上皇看中,侍寢後直接被徒元睿封為太妃。
可此時的元春不過隻是一個剛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進宮哪裏是想要去伺候一個老頭子,才子佳人,她心中難免不會期待那俊朗的徒元睿,她被賈母悉心教導,心氣兒自然極高的,此時侍寢於太上皇,臉上自然也就帶了些顏色的。
幾次之後,太上皇也沒了興致,這樣一來,元春在宮中的處境就難過了多了,她年紀小,進宮又沒多久,一來就被封為太妃的名號,如今失了寵,在宮中自然有的是人去教訓,縱使沒有文宣授意,也多的是人看她不順眼的。
不過一年,當初心高氣傲的賈元春早已經不存在了,留下的隻剩下一心想要活下去的賈太妃。
她聰明且果斷,她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太妃之中,沒有比自己更年輕顏色更好的,何況她的身份還是榮國府的嫡女,太上皇一向對老臣優容,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有太上皇的恩寵。
賈瑚雖然離開了京中,可卻並非對京中之事一無所知,待賈元春受夠了屈辱,他自然不介意幫她一把的,這樣賈母豈不是會更加高興麼……
賈元春重新成為太上皇的寵妃並不難,就如同她所說的那樣的,她年輕漂亮就是最大的資本,這一恩寵整整持續了幾年。
徒元睿觀上皇身子雖然尚可,隻是精神有些差了,故日夜侍奉太上皇、皇太後,覺得尚不能略盡孝意,心中感慨,又見宮中嬪妃才人皆是入宮多年,拋離父母,豈有不思念之理?啟奏上皇準其入宮覲見,上皇同皇太後自然高興,賈太妃受寵多年,隻哭自己進宮許久,卻從未回家瞧上一瞧祖母,心中甚念,太上皇又下旨除入宮覲見,有重宇別院可回家省親。
徒元睿隻是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自然無有不允的。
因著賈太妃的幹係,先前元春被上皇看中,賈母心中大驚,隻覺得似是天塌了下來一般,可後來,短短一年,元春竟是爬上高位,因著老聖人的關係,竟是連聖人的話都能駁上幾分,一時之間,賈家更是眾人攀附,賈政襲了爵位,王氏雖然有個做太妃的女兒,可她娘家卻始終沒理會王氏,賈母自然好拿捏她的,整個賈府,她就是一言堂,比先前賈瑚再時,可是春風得意了幾年。
她如今為了元春的省親,自然是上心之極,她還想著讓元春為寶玉尋一門好親事的,若是將來太上皇沒了……也好為日後打算的。
故此,省親之事操辦的是極其奢華的,生怕損了元春一點的顏麵的,讓她在後妃之中麵上無光。
隻是,當年賈母雖然管家,可大頭卻都是握在賈瑚手中,她卻也沒多少的,故此將差事放在了王氏身上,自己每日裏隻管寵著寶玉,閑時在院子裏擺上戲台子,將娘家女孩接來一同玩鬧。
王氏雖恨得牙根癢癢的,可元春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若是元春沒了恩寵,在沒了娘家支持的她又該如何?所以,縱使她心中不滿,可卻仍舊要費心將這事辦的妥當。
賈母並不是沒有想到林家的,隻是敏兒自三年前去了之後,林家不同府上有什麼牽連,她在敏兒去了之後,遣了人去揚州接黛玉來賈府,可卻被林如海拒了,更加上來人說賈瑚在揚州,她自然也就歇了這心思,隻歎林如海不識好歹。
王氏從何處得來的銀錢暫且不提,卻說在京中眾人熱火朝天的修蓋省親別墅之際,戶部財政虧空的事情被捅了出來,江南甄家尤為嚴重,隻事情出來之後,甄家家主甄東澤隻哭訴這虧空是用在聖人南巡之上,上皇心中憐憫老臣,有心為其脫罪。
隻是接下來竟是查出甄家草菅人命、貪汙、受賄等罪名,上皇聽聞後大怒,一病不起,聖人憂心異常,甄家因虧空貪汙受賄等等罪名被抄沒家產,回京治罪。
賈瑚看到這份消息的時候,剛回京不久,他隻是嘲諷的勾了勾嘴角,隻歎道,徒元睿這是要忍不下去了,聽說上皇最近身子很不爽利呢。
“阿瑚,你在笑什麼?”林琛玉遠遠的瞧著他臉上的笑容,在看看他手中的冊子,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嗔怪道:“甄家出事,你倒是開心。”
賈瑚一把將他扯了過來,跌坐在懷中,笑道:“金陵若說四大家族有權勢,可相比於甄家卻是差遠了,其煊赫程度不是四大家族能夠比擬的。”林琛玉輕笑了一聲,道:“可他終究還是站錯了隊,行錯了事。”今上眼中容不得沙子,這甄家在金陵的權勢可謂極大,金陵的官員可謂是唯甄家馬首是瞻,可那甄家當初卻是正經的義忠千歲的人,今上不可能將金陵這地方交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