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一聲響,從外麵進來一個穿青衣的女孩,大概十七八歲的模樣,身材高挑,鵝蛋臉,嘴角微微上揚,有種溫婉賢和的氣質。

最重要的是,這女孩說得是關西話,韋沅曾經跟著老頭子學過一陣。

女孩鼻子不挺不低,但卻有些偏長,是平凡人的麵相,山根偏高,幹淨光潔,這樣的人忠實磊落,眉毛細長清秀分明,對人很有義氣恩情,脾氣也溫和……

周圍緊緊的纏繞著幾絲淡黃色氣運,證明有人長年為她祈福……

看到一半韋沅才意識到自己又犯了職業病,幹咳一聲垂下眼遮擋自己的尷尬。

“娘子醒啦?謝天謝地,菩薩保佑!”

女孩話音剛落,從她後麵又鑽出了一個人影,圓臉杏眼,配合她誇張的表情,倒是顯得可愛幾分,看五官倒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類型。

這暴脾氣,我喜歡!

韋沅在心底嚷了一句,這輩子,不,上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老好人了,這輩子也一樣!

隻是這人天生心性簡單,容易被人影響和操控。

盡管如此,這杏眼女孩身後氣運比剛才那女孩濃鬱得多,且紫色偏多,紫色主貴氣。

韋沅木著臉,嘴角僵硬的拉起一個弧度,也不說話,任由兩人進來。

“娘子,你怎麼啦?”

圓臉女孩站在了床邊,幫韋沅掖了掖被子,見韋沅不說話滿臉的擔憂,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沒事,才醒過來,頭還有些暈。”

韋沅慢慢的說這話,眼神悄悄的觀察著那青衣女孩的神態,見其依舊是溫婉的笑臉,心底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那些破碎的畫麵,想來應該是原主的記憶吧。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韋沅莫名的就想到了那天老頭子說的話。

“這次去恐怕我們有些時日見不到了,你自己一個人小心。”

現在回想起來,韋沅總覺得老頭這話好像在暗示什麼,要不然那麼簡單的一個風水case,老頭說得好像韋沅要出遠門似得。

當時韋沅還笑:“老頭,你說這話可就打臉了,無論如何,我還非得回來不可了。”

老頭笑而不語,眼底波瀾不驚,老頭對外的身份是相師,可在命術上也有著極高的造詣。

現在看來,老頭當時定是算出什麼了。

“啊,早知道當初老頭授課時就不三心兩意了,技多不壓身啊!”

韋沅在心底暗歎,現在她就是個半瓶醋。

相還好一點,已經達到了第三層次相氣的第三階段,離氣。

勉強有自保的能力。

要是能像老頭子那樣,精通命理相學,在這種地方,生存下來簡直不要太簡單啊,說不定還能撈個什麼大官當當。

☆、第二章 相麵

從記憶中,韋沅知道那青衣女孩叫阿尋,那圓臉女孩叫綠柳。

兩人都是韋沅身旁的貼身丫鬟。

這個世界五術極為盛行,術士是極為受人尊崇的,有些大術士,比那些高官豪紳還要倨傲幾分。

原主是位官家小姐,祖籍湖州韋家。

湖州韋家也算得上名門望族,原來分為南北二韋,兩方實力不相上下。

可五十多年前,北韋太爺突然暴斃,留下一個近五歲的兒子,北韋的太奶奶又是個主見的,故而北韋漸漸的落敗了下去。

韋沅的祖父那一脈是南韋,韋沅父親韋騫是北韋二房,在京都任通政司參議,正五品。

俗話說不到京都不知官小,外派為官者,正五品已是一方父母,可在天子腳下,也隻能是高等奴才罷了。

韋沅是二房的嫡長女,可惜母親早早去世了,父親韋騫在其六歲那年迎了繼室馮氏,然後韋沅就變成了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