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告官!他們……他們差點把我打死……”
李花麵無表情看著李大樹,周圍怨恨嫌棄的眼神落在她的背上,讓她頭皮都有些發麻。
“沒關係,到時候一頭豬就夠了。”
其他人不知道李花在說什麼,皺著眉看著這個幾乎不出門的小媳婦。
“你,你,你混賬!你,你爹我,難,難道就,就隻值一頭豬嗎?”
李大樹斷斷續續的道,手微微動了動,似乎想抬手指著李花的鼻子罵,但是沒有那份氣力了。
“李悅一家在你心中不是也隻值一頭豬麼?你不是一直嚷嚷著你賠了豬什麼事都不怕了麼!”
有些反應快的立即明白李花的意思了,看李花的眼神也緩和了幾分。
“去,去給我,我抬,抬張椅子!”
李大樹沒多餘的氣力教訓李花,努力的抬著下巴道。
“縣太爺快來了,你估計用不著椅子了。”李花抬頭看了一眼,袁縣令的隊伍已經快要到了,張闊和裏長明顯跟在袁縣令的後麵,李花略微往後退了一步。
從這裏到縣城距離不短,張闊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去把縣令找來,想來是早就和裏長商量好了,等裏長早早的去找了縣令,然後又煽動起村民們的情緒,最後張闊再去接應。
李花心裏有些發酸,張闊昨兒竟然沒把這事對她說,這是沒把她當媳婦看了吧?
李花也不敢想,如果自己幫著兄父逃走,在半路兩人被抓,自己又會落得什麼個下場。
其實李花最不願意,也最不能細想的是:她這麼大義滅親,真的是感觸太多,不願意助紂為虐了嗎?還是她審時度勢……
“大,大人,救命啊……救命啊……”李大樹啞著嗓子喊道,周圍呢村民麵色有幾分緊張,不知道縣令大人會不會帶走這兩個禍害!
“這是怎麼了?”問話的是一個三寸長須的中年人,臉容白淨,身上書生氣兒濃鬱,看樣子應該是縣令的師爺。
李大樹聽這話大喜:“他,他們,他們打我!”
師爺捏著胡須不說話,等著袁縣令從馬車上下來才笑道:“大人,按律私毆他人要杖責二十,關押三日,可咱們縣沒有那麼多牢房啊……”
袁縣令似乎瞪了師爺一眼:“這哪裏是毆打?明明是他倆人自己摔的!”
一旁的村民聽著兩人的對話先恐後喜,心裏念著縣令真是個好官呐,那師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幫李家父子說話,還想把他們關進大牢!
師爺聽了袁縣令的斥責,微微一笑,應了聲事,拱拱手就站在了後邊,看著村民對袁縣令感恩戴德的模樣,心裏哀歎一聲,這等子辦黑臉的事怎麼都是他來做啊……
袁縣令來之前就聽韋沅說過這事,特別是聽到城東的怨氣竟然源於這李家父子,心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擔心下一任縣令發現城東的事報他一個管製不嚴,地生晦氣的罪名,他早就想去找二師兄了!
“你二人按律當流放三千裏,但多年教訓不改,按律應當杖責二十,後流放三千裏。”
袁縣令本想直接處於斬刑的,沒想到韋沅卻堅持要將其流放三千裏,聲稱就這麼讓他們死了實在太便宜他們了。
袁縣令有些不明白,活著肯定是比死了好啊,怎麼韋沅卻非要讓兩人活著。
後來,袁縣令終於明白了一個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杖責的官差很有經驗,按照袁縣令的要求,棍棍皮開肉綻,卻不往上趕肺,不置人於死地。
隻是子孫根在這杖責之下被石子壓得都有些血肉模糊,可惜疼痛得暈過去的李家父子早就已經沒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