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我收藏多年的寶貝,竟然被那死老頭子給我一鍋端了!真是心黑啊!”

逸塵子原本還微仰著頭哀歎著自己太過心善,說著說著表情就扭曲了起來,好像想起了什麼不太美妙的事情。

“一箱子啊!整整一箱子啊!那死老頭硬是沒給我留一件!還死鴨子嘴硬的不承認!他那死德行,撅一下屁股我就知道他是要拉屎還是放屁……”

韋沅聽著逸塵子的話,知道他說的是畢老,本還隻是當做笑話來聽一聽,聽著聽著臉色也微微變了變。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當時畢老嚷著要送她的禮物就是整整一箱子……

“按照常理來說,普通人也是分得清的。”

韋沅幹咳兩聲,突然接話道。

“什麼?”逸塵子正說得唾沫橫飛,臉色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韋沅,“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啊?”

“有嗎?”

韋沅挑了挑眉,微微偏了偏頭,好像在思考自己哪裏不對靜。

逸塵子微微的點點頭,眉頭也皺起來,懷疑的眼光還來不及表現,就看見韋沅已經快要上馬車了。

“哎,等等我呀,你這小丫頭這麼久了還是不懂得尊老!老頭子我年紀大了,可比不得你們這些身強力壯的年輕人……”

“快!那個二愣子!看什麼看,說得就是你,趕緊過來扶老頭子我一把,我都說得那麼直白了,你竟然還這麼呆……”

“嘖嘖,也不知道韋沅這丫頭是看上你哪點了,你去問問,她以前的隨從是多麼機靈,老頭子我一個眼神就知道該——啊——”

逸塵子一直衝著焦三絮叨,噴了焦三滿臉的唾沫飛子,焦三伸手搭在逸塵子的手上,逸塵子剛要用力撐一下,就發現自己整個人幾乎飛到了半空中。

這時候也來不及念叨了,尖叫得都破了音。

勉強才在馬車上坐穩的逸塵子凶神惡煞的瞪了焦三一眼,張了張嘴想要念叨什麼,又心有餘悸的閉緊了嘴。

直到整個人在馬車上舒舒服服的坐著了才輕輕的哼了一聲,轉頭衝著閉目養神的韋沅開始說話。

“小丫頭,你別以為裝睡覺就沒事了,說說看,你剛才那種心虛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我就知道你有些不對勁,你看看你,竟然跟那死老頭走得那麼近,肯定跟他就是一丘之貉……”

韋沅早就練就了一門技術:可以把所有自己想要屏蔽的聲音都完完全全的當成

催眠曲。

所以,在逸塵子不停的催眠曲中,韋沅難得的進入了深度睡眠。

馬車快要啟程的時候,焦三隔著簾子瞅了一眼逸塵子,一轉眼卻正好看見王五心神不寧的模樣,多嘴的他不由好奇了一句。

“你怎麼了?”

王五看了他一眼,皺著眉有些奇怪的說:“我在想,為什麼剛才娘子說普通人也是分得清的?分得清什麼呢?”

“搞了這麼半天你就在想這個?”這次終於輪到焦三滿臉嫌棄鄙夷的看著王五了,他努力的讓自己的表情各方麵都做到位。

“那老頭子不是說了,誰一撅屁股就知道是要拉屎還是要放屁,這隨便誰都知道嘛,脫褲子放屁不是多此一舉麼!看有沒有脫褲子不就知道了?”

焦三這次頭都快要仰斷了,眼睛斜斜的看著王五的表情,等著他露出恍然大悟,心服口服的模樣。

沒想到等了半天,得到的卻仍舊還是那鄙夷……不,這次是加深版的,又皺眉又搖頭的,滿臉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

“你以為娘子他們都跟你似得,他們說得話肯定是有大道理的,哪裏會像你那麼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