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著!好好好!你愛瞧便瞧!我不管了!”王煙霞氣呼呼的扔下掃帚,朝屋裏走去。
“你們別介意,煙霞她就是這副脾氣,人卻是最直爽好心!”卞戊笑著說完,又咳嗽了起來。
蘭二妞將有些怯生生的劉船生帶到他麵前,懇切道:“麻煩您給看看!”
劉船生掀開了衣襟,就見著卞戊表情一凜!他渾身顫唞著站起,又跌坐了下去。
“阿戊,阿戊,你怎麼了?”王煙霞從屋子裏衝出來,帶著哭腔道。
“鎖靈蠱!煙霞,你看看,是不是鎖靈蠱!”卞戊臉色煞白,口中喃喃的不停重複道。
見眾人的目光都盯著自己的肚子,劉船生有些害怕,蘭二妞連忙安慰道:“沒事的,他們是大夫,幫你看看這紅痣是不是病。”
王煙霞細細的盯著那紅痣,嘴唇不停的顫唞著道:“是!是!真是鎖靈蠱!這孩子是誰家的?“
王虎說起了劉船生顛沛流離的身世,一院子的人都沉默了。
“卞大夫,這鎖靈蠱倒是是何物,還請您同咱們說說!”蘭二妞懇求道。
卞戊眼睛盯著劉船生,點點頭輕聲道:“以前有些大戶人家,並不願意自家資質好的孩兒們被修士帶走收為徒弟而骨肉分離,所以用鎖靈蠱將孩子的丹田鎖起,修士們即使發現了天分高的孩子,也隻能放棄了,不過這蠱如今會種的,在滄漣洲找不出五個,我,我算是其中之一,而細細想來這孩子的年紀,我懷疑,這孩子身上的蠱就是當年我種的,天意!天意!”
“什麼!”眾人聞言皆驚,而王煙霞更是淚如雨下的撲上去,抱著劉船生哽咽道:“我可憐苦命的孩子!可算找著你了!”
誤打誤撞竟然幫著劉船生找到了家人,這個變故讓蘭二妞又驚又喜,王虎也神情激動。
王煙霞擦幹淚,整整衣衫,鄭重的對著蘭二妞同王虎施禮道:“我這姨孫,多虧了兩位一直關照著,要是落到歹人手裏後果真是想也不敢想。我知道你們心裏奇怪,還請你們稍待片刻,我去去就回!”
她奔進屋子裏抱著個紅匣子,打開後,裏頭是一副畫。
畫上是兩個神仙眷侶般的男女正撐著一把傘,在煙雨蒙蒙的河岸相扶相攜的背影。
王煙霞口中念念有詞,伸出手直指著畫麵。
“哇~!”劉船生大聲叫道,“林大哥,她也會變戲法,你瞧,畫上的人動起來了!”
施法之後,這幅畫陡然從平麵變成了三D,畫中人也雙雙轉過了身,男的帥女的美,而劉船生小朋友更是生的同畫上的女子有七八分相似。
“他們是我的侄女和侄女婿、也是你的爹爹和娘親!”王煙霞含笑看著畫中人道。
“我是冕羲宗的內門弟子,冕羲宗在牧國是皇家的座上賓,牧國是滄漣洲天淵邊界附近的彈丸小國,卻是最以修士為尊,我那外甥女是金係單靈根資質,甫一測出靈根,就被內定為宗門未來的繼承人,可她偏偏同牧國一個凡人相戀生子,雖然那凡人家世也不錯,可再咱們修士眼裏,卻是算不得什麼的,這孩子生下後,我那侄女便替他測了靈根,竟是冰係的變異靈根!可她不願孩子成為修士,隻願他能平安的在自己的身邊長大,便求著我相公替孩子將靈根鎖起。之後夫妻二人帶著孩子外出遊曆就不知所蹤了。”
至於劉船生怎麼會遇上他那位爺爺,中間的曲折卻已經不可考。
懵懵懂懂的聽著大人們的話,劉船生看著畫像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目不轉睛。
蘭二妞蹲下拉著他的雙手欣慰道:“小船,想不到這二位竟是你的姨婆婆和姨公公,你有親人了!”
王煙霞抹抹淚補充道:“有一大家子人呢,你姥爺、你爺爺每日都盼著你爹娘帶你回去,不知找了多少回!”
在一邊看了半天熱鬧的馬平忍不住插嘴道:“卞大夫夫妻倆的人品咱們菱花巷人都是有數的,這娃娃你們放心的交給他們便是!”
47初入大陣
卞戊又解釋道:“種下鎖靈蠱後,小船的靈根便被偽裝成金水雙靈根,實際上他是世所罕見的冰係變異靈根,解開這蠱需要一滴親人的心頭血,最好是父母的,若是父母不在,祖父母的也勉強可用,所以回牧國勢在必行,。”
王虎猶豫著開口道:“要不,要不我陪著小船去一趟,可方便麼?”
蘭二妞聞言眼睛一亮,她點頭笑道:“倒是個好主意,虎哥你陪著小船去,順便讓卞大夫夫妻倆教教你一些修仙的常識,也省的買玉簡花錢,我也能省下些口水來!廟裏還有阿毛、阿吉照看,我再留點銀子給他們,小船你說可好。”
劉船生還是低著頭不說話,看的那王煙霞心疼掉淚。
王虎這些時日也打聽到了關於玄鈴陣打開的事體,不過他自知修為低微,雖然心癢難耐,卻也忍著沒有張口要蘭二妞幫他買入陣的玉牌。
蘭二妞拉著劉船生走到院子的角落,笑眯眯的柔聲問道:“小船,你真不想跟著姨婆婆姨公公去見見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麼?還是想跟著虎哥住在破廟裏,和阿毛、阿吉他們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