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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好了沒一會就是涼水了!!!”楊白芷扯著她的手臂搖晃著,撒嬌道:“娘,您同婆婆去說一聲麼,咱們同她一道搬來便是,樟樹村的屋子就留著大哥大嫂看著唄!”
楊包氏被她夾纏不過,便道:“好好好,我這幾日便同那房主交割,再把屋裏收拾好些!”
“那娘你可得快點兒!今兒個我也不想回去了,娘,我同阿海住下可好?不過,今天晚上我想跟娘你睡!!”
按照鄉間俗規,三朝回門的新嫁娘是不能再娘家留宿的,因而日落前,蘭大妞同柳江河就已經回到樟樹村。
柳陳氏左等右等,隻等來楊家派出的車夫送口信來,言道是柳湖海小夫妻倆要住在仁濟堂,就不回了。
柳陳氏想起自家大哥臨走時,曾言有所指道:“娶妻娶賢,咱們莊戶人家,不貪那些個榮華富貴,還是要踏踏實實過日子。妹子,門不當戶不對的,以後你這當婆婆的在媳婦麵前腰杆子哪能硬的起來呢??”
長歎一聲,柳陳氏滿嘴苦澀,忽然就聽得廚房裏頭一聲脆響,不知道什麼東西被打破了。
“唉喲,胡媽媽,可是燙著了!!”
楊白芷的丫環玉紅叫了起來:“胡媽媽你等等,我去給你拿獾子油來擦擦!”
柳陳氏見那叫玉紅的丫環,扭著腰款款走來,卻似乎半點也不著急,便問道:“那胡媽媽怎地了?”
“唉喲,親家太太,您家這廚房可是小的連身子都轉不過來,我端著碗水,碰巧呢胡媽媽進來,就碰上了!不小心就打破了一隻海碗!!你瞧,我這手也被燙了呢!!”玉紅抱怨著伸出纖纖玉指道,口氣裏哪裏有半點的恭敬。
柳陳氏氣的發抖,便斥道:“你打破了主家的東西倒是半點也不心疼麼??”
“主家?”玉紅似笑非笑的斜睨著她道:“我的身契可是還在仁濟堂呢,這兒可算不得是我的主家!!”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進了後廂房,替自己收拾一番後,自顧自走進了柳江河同蘭大妞的新房。
“大奶奶,您在屋裏麼?”
玉紅嘴裏問著,人卻已經進到了房間,一雙眼睛直直的往紅木的錦槅子上睃來睃去。
“玉紅姑娘,你有何事?”
蘭大妞放下手中繡繃子,站起身問道。
“您瞧瞧,我這手也燙了,那胡媽媽腳也燙了,今日的晚飯可還得麻煩您做了,不過說來啊,還是您的廚藝高超,我跟胡媽媽雖說是下人,可都做得不如您好呢!”
這玉紅掩著嘴笑道,心中暗暗想:哼,小姐不在就你這村姑還想我來伺候。
蘭大妞笑眯眯點點頭道:“那就由我來做便是,玉紅姑娘你同胡媽媽一道歇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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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溟山深處。
放出神識的葉元臻踏著紫焰萬兵綢十分小心的緩緩前行。一抬頭,便望見遠處夜空裏那一團還未散盡的七彩的光華,他的嘴角忍不住浮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忽然,一股強大的神識威壓從四麵八方迸發包圍過來,一道道黑光破空而至,直衝他的麵門。
葉元臻神色一凜,飛快的偏身閃過,雙手直接祭出紫焰火鞭對著黑光甩去。
“啪啪啪”的清脆炸裂聲中,一股熟悉的焦臭味道彌散開來。
“噬魂蟲!” “葉元臻看著紛紛墜落的蟲屍疑惑道。
一名長身玉立的白衣少年,手中正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一塊奇特的圓柱狀法寶,他踏著飛劍無聲無息的從夜幕中顯出身形,抬著下巴麵露陰沉之色,細眉鳳眼裏有著毫不隱藏的敵意。
這少年是何時靠近的?葉元臻暗暗心驚。
白衣少年慢悠悠的開口道:“敢問道友可是紫凝宗的後起之秀,葉元臻?”
“這位道友識得在下?”葉元臻一邊暗自警惕一邊沉聲答道。
“當然,在下可是久仰道友的大名!如雷貫耳!葉道友天資卓越,絳樹青琴,乃人中龍鳳,真是令我等同輩之人汗顏慚愧哪!”嘴角一咧,少年露出詭異的微笑。
葉元臻抱拳道:“道友謬讚了,在下愧不敢當,不知這山中的噬魂蟲是否便是受控與道友?”
白衣少年點頭道:“然也!不過葉道友似乎近日在山中捉去了好些,不知能否還給在下呢!”他口氣頗為苦惱。
71風起雲冷
夜深露重,風起雲冷,深穀裏湧起淡淡的霧霾。
白衣少年一雙陰翳的眼睛在葉元臻身上不停的打量,他忽然撫掌好奇道:“啊!葉道友原來已經是築基後期的修為,真是令在下好生豔羨,不知葉道友是幾次築基得成?”
“在下於十九歲那年築基得成!”葉元臻心中暗自奇怪,不知這少年因何有此一問,便一邊回答,一邊暗暗發動起回光鏡。
“哎呀!那邊是一次就成了?嘖嘖,不知當日出現幾道劫雷?三道?五道?或是七道?我聽聞當年那白家天才白修禮築基那日,可是出現了七道劫雷,想來葉道友~~”少年又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