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左邊胸膛下,那裏起起伏伏似乎有股滔天駭浪。有個聲音一直都在他耳邊急切激動道:“弄死他,弄死他。讓他也嚐嚐刀子插進身體的感覺。讓他也感受一下`身上鮮血一點點流幹流盡的感覺。讓他永遠都無法笑,永遠都無法開口,讓他也感受一下你受的苦和委屈。”
嘴裏苦苦的,博古兒立馬把目光移向福臨手中的精致馬鞭,似乎隻有這樣他便能平靜似的。
博古兒的動作被眾人誤解,上方福臨隻當他是喜歡自己的馬鞭。便立馬大方的讓身邊吳良輔給博古爾送了下去。
“皇上等回去再讓手下給你弟弟多挑幾批好馬,我們的大清未來的小巴圖魯這個時候可不能委屈了。”隻要不涉及到皇權,涉及到議政會。布木布泰是樂的讓年幼的博古爾開心,省的有人暗中嘀咕說她對先帝幼子不公。
“好,等會我就囑咐手下去安排,一定不會讓額娘和弟弟失望的。”這是小事,福臨也樂的讓弟弟開心。
兩人一唱一和,看著四周眾人看向他的目光。知道他在眾人眼中,也隻是那種終日看著寶馬名駒貪圖享樂的紈絝。雙手緊緊的捏著馬鞭,想到上輩子他也是被麵前的兩人誇獎了兩句。沒有搞明白情況,便冒冒失失的追著請求準許他去江南前線,想到當時的情景博古爾隻想狠狠的給自己兩下。
他們既然想讓他不學無術,那現在自己便隨了他們的願,省的他做什麼都讓別人猜忌著急。
嘴角微揚,博古爾看著上麵兩位輕快道:“多謝額娘皇兄了,博古爾一定會練好騎射的。”
博古爾的反應讓布木布泰很是滿意,當場便囑咐福臨一定不要讓自己的弟弟委屈了。
整個皇家獵苑麵積很廣,等之後年輕的帝王一聲令下後,大家便興奮的再次衝了出去。
但這一次,博古爾卻已經不想再繼續做戲扮愚了。等跑的夠遠夠偏僻了,他這才牽著馬緩緩的繼續向前走去。
他來的地方是一片背著眾人的坡地,解開馬兒的。看著前麵的一馬平川和荒蕪安靜,博古爾隨便找了點草皮厚實的地方便躺了下來。
說此地一馬平川也隻是因為相比其他地方此處樹木少點而已,藏在厚厚雜草中。聽著四周徐徐清風吹動雜草的聲音,連日來一直都沒有真正睡好覺的博古爾漸漸的合上了雙眼。
“你這笨蛋,連你也欺負我是吧?”
突然熟悉的清脆女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本來昏昏欲睡的博古爾立馬睜開了雙眼。
“好啦,給你吃一點青草。不許動了,乖啦,讓我騎一下好不好?"
那聲音變得軟軟糯糯起來,回應她的馬叫聲讓本來想要起身的博古爾改變了主意繼續一動不動。
“好了,再吃一口就讓我上去好不好?我可是孟古青科爾沁的公主哦,給你喂草很難得好不好?而且明天----”
那頭那女子一改平時的尖銳得理不饒人,一句一句的討好著自己的馬兒。
“博古爾才剛剛沒了屍骨未寒,你們便接她進宮還封她為賢妃。賢妃她配嗎,你們若是覺得對的起在地底下的博古爾你們就封她吧。我倒要看看她怎麼好意思,怎麼心安得了。”突然想起上輩子她是唯一一個敢指著那兩人為他抱不平的人。心頭突然起了一絲異樣,博古爾緩緩的坐起了身子。
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了,不遠處背對著她的女子逆著光站在他的馬兒旁邊畫麵看起來意外的安靜平和。
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有別與記憶中的輕柔聲音和愜意摸樣卻讓博古爾有點失神。這樣的孟古青福臨他知道嗎?她現在應該已經被廢了是靜妃了吧?
“誰--”手下正在乖乖吃草的馬兒突然抬起了頭,察覺有異孟古青立馬轉身。
轉身對上一個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人,孟古青立馬皺眉:“博古爾?你剛才不是火急火燎的去打獵了嗎?怎麼會在這裏。”剛才他被皇上和太後封賞她在不遠處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緩緩起身一步一步向前,博古爾輕輕笑道:“給皇嫂請安,我隻累了想休息一下。”
漸漸逼近的博古爾雖然一身銀色盔甲老遠看著有點蕭殺之氣,但是等他靠近了些。他那弄的有點亂的頭發,還有那帶點稚氣的摸樣終於讓比博古爾大三歲的孟古青放下了那點戒備和不悅。
“這是你的馬?”
見剛才對著她一副勉強愛理不理高高在上的馬兒,此刻嗅著博古爾一副恨不起搖尾乞憐的姿態,孟古青立馬肯定道。
點點頭沒有出聲,想到她剛才的舉動,半響博果爾遲疑道:“皇嫂你不會騎馬?”
有絲尷尬知道他剛才可能都聽到她的話了,孟古青抬起頭提高了語調:“不會,誰規定我一定要會騎馬?”
沒有在意她的態度,博古爾隻是摸著自己的馬兒輕聲道:“其實騎馬很簡單,最主要便是氣場。就是你千萬別還沒走到它麵前就怕了。它很聰明的,也很自負的。如果察覺你無法征服它那你給它喂多少糧草也是枉然。”
“征服?”孟古青看著還不到十四的小叔子有些不解。
“是啊征服?”轉頭麵對著一身紅色蒙古裝的孟古青,博古爾認真道:“對人也一樣,想要征服一個人,最要緊的便是千萬不要顯露的太多。因為你顯露的越多,他便將你看得越透,等他看透了你也就是吃透了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