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了,你走這一個月----”

將青瓷杯子放在桌上,娜木鍾停了一會抬頭笑道:“你走了二十多天,她就進宮看我十幾次,都這樣我再有什麼話那就太過了。”

喉嚨像是一下子被人掐住,博古爾退後一下子坐在了身後椅子上。早就知道這個地方有些事情不太對,但是他千算萬算偏偏算漏了自己這邊。

“兒子你,你怎麼了?”博古爾臉上的表情太過可怕了,娜木鍾連忙起身伸手去摸他的臉。

“沒事”抬頭將娜木鍾的手按在自己的額頭,博古爾擠出笑容輕輕道:“額娘說實話兒子確實忘記我俯上有個福晉了。”

“你啊!”見他終於恢複了正常,娜木鍾靠近一些仔仔細細的查看著他額頭淡淡的傷疤,幽幽道:“老大不小了不能再隨便開玩笑了。”

博古爾垂目點頭,娜木鍾又繼續道:“以後注意一點不要隨便磕到碰到傷到自己。”

“恩!”

緩緩的笑著,等收回手娜木鍾還是忍不住開口慢慢道:“好好跟她過吧,我兒子這次沒有看走眼,是額娘當時看錯了。她雖然看著一直不笑有點清高,但確實是個好姑娘。”

一下子百感交集,萬千思緒充斥在心田。閉了一下眼睛,複有睜開,博古爾幽幽笑道:“額娘放心,我會好好好好的待她,一定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的。”

不甚滿意的瞪他一眼,娜木鍾認真道:“什麼叫做不讓她受一點委屈。一個小小內大臣的女兒,伺候你堂堂和碩貝勒難道還能委屈她不成。我讓你對她好,也隻是因為你喜歡。要不然---”

感覺說的太多了,娜木鍾看了看外麵天色擺手道:“罷了說這些幹嘛?隻要你好其實都不重要。天色不早了,還是早點回去吧。”

知道等會就是宮禁時間了,宮中沒有太後皇上的旨意,即便是他也不能多留。

起身再次上前跪下,按住想要扶他起來的額娘。博古爾認真道:“額娘,兒子會好好的,您不要總是勉強自己去慈寧宮見太後,兒子還年輕,有些事情我會考慮的。"

從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出博古爾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娜木鍾心中又驚又喜但是很快她便伸手堵住了博古爾的嘴。

見被她堵住嘴的兒子一雙眼睛睜大的大大,娜木鍾笑著推他:“趕快起來回去吧,隻要你長大了懂事了讓額娘做什麼我都開心。”

“額娘--”

博古爾還想說什麼,但是娜木鍾卻直接高聲喚來了外麵的小路子。讓小路子趕快帶他回去。

博古爾無奈轉頭看了她一眼,便急急忙忙的出了內殿離開了側宮。

站在內殿門口見博古爾終於消失在那大紅的殿門外,娜木鍾緩緩落起淚來。

“主子,這個時候應該開心才對啊?”一直在外給他們望風的秦嬤嬤把一藍色披風蓋在她身上上前安慰道。

點點頭,拿著帕子擦擦眼睛,娜木鍾笑道:“我現在不就是開心嗎?”

秦嬤嬤站在她身邊長長歎息一聲,娜木鍾看著遠處淡淡道:“本來爭不過海蘭珠我便認了,誰讓先帝他是個情種。但好歹先帝沒有虧待我,我還有一雙兒女。海蘭珠沒了我在宮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著皇後無子我總算是苦盡甘來,可誰曾想到會被那麼一個人踩在腳下這麼久。”

“主子--”一路陪著她秦蕊也隻能想到一個詞:“這都是造化弄人啊。”

“是啊,造化弄人。”冷冷笑著娜木鍾低聲咬牙道:“我從姐姐變成妹妹要給她磕頭我也認了,誰讓我沒她段數高有個多爾袞為她鞍前馬後。但是---”

停頓一下娜木鍾看著遠處狠狠道:“但是我兒子博古爾誰都別想欠他,他是先帝的嫡幼子。先帝的兒子那個不是年紀輕輕便委以重任,進而加官進爵。博古爾到現在都還隻是一個和碩貝勒,別人可以裝聾作啞不管不顧,但我這個做額娘的卻不能視而不見粉飾太平。”

就在娜木鍾為博古爾憤憤不平時,在去往自己貝勒府的路上,博古爾終於轉頭向小路子詢問道:“怎麼這麼久了,你都沒有跟我提過福晉?”

咬咬舌頭看了看四周,小路子低頭嘀咕道:“貝勒爺這可不能怪奴才啊,是你說不要再對你提起福晉免得掃興。”

聽到這樣的回答,博古爾眼睛睜的圓圓的有些不信。他上輩子隻娶過烏雲珠一人,在發現她和福臨有染之前,即便有時也會有生她氣的時候,但是即便如此他都沒有想過說過這樣的話。要知道他和她之間,從來妥協的似乎總是他。而這一切的起源也隻是因為他先喜歡上她而已。

“主子,到了--”

小路子突然高聲高興起來,博古爾連忙抬頭。

離紫禁城不遠處都是王孫親王的府邸,他的和碩貝勒府落在這邊。明顯比路上其他的府邸都豪華。

隻是淡淡一撇他便發現這個貝勒府已經越了等級,平靜的下馬將手中韁繩交給連忙跑出給他請安的侍衛。

博古爾一邊解著頭上頭盔,一邊緩緩上前。

“貝勒爺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