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了!”
“城破了!!”
“盛京是我們的了!”
“奶奶的,我們終於不再提心吊膽了。”
“我們,我們再也不用擔心被滅族了,主子萬歲!”
“主子萬歲,萬歲!”
“主子,我們成了,韓慶恭喜主子,主子大喜!”韓慶帶笑第一個跪了下去,接著在他身邊的人也連忙跪了下去。
接著在那長長短短的令人振奮的鼓鳴聲中,在布木布泰眼睛睜得極大時。整個永福宮的所有侍衛八旗,全部都一個一個的高呼著萬歲跪了下去。
幾萬重軍,有人為了出人頭地,有人為了活著,有人是被逼無奈。但是無論是為了什麼原因,走到今日這個地步。他們中那一個不是戰戰兢兢的,那一個不是把家族和整個身家性命都放在博古爾身上,那一個不是將腦袋懸的高高的。如今見一切終於塵埃落定,眾人又怎麼會不喜。
殿外也傳來了歡呼的聲音和高聲叫著萬歲的聲音,那聲音一下子似乎響徹了整個盛京皇宮。而隨著這讓所有人都無法不在意的歡呼聲,原本還在努力掙紮著反抗著的盛京皇宮侍衛。一個看著一人麵麵相窺,一下子終於軍心大亂,一下子終於徹底的失去的鬥誌。
在一片喧嘩聲中,有一年輕正黃旗皇帝親衛,閉上雙眼掙紮著第一個扔下了手中兵器。鐺的一聲兵器落在青石地板的聲音,仿佛在是生生的落在眾正黃旗皇帝親衛的心上。
有人在猶豫了一下也輕輕的把兵器放在地上,然後低頭跪下。
一個兩個三個跪下,一把長劍落地,兩把長劍落地,三把長劍長劍落地。
接著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內,整個盛京皇宮內有大半的正黃旗都跟著跪了下來。
正黃旗自古便都是皇帝最親信和倚重的軍隊,他們中每一個都是被精挑細選的。作為天子親衛他們中個個都驕傲萬分,何曾想過會有這個時候。如今在宮中的他們,全部都是福臨的親衛。全部都是福臨從京師中帶出的,如今這般又怎麼會是他們想要的。
眼見自己的手下全部都在自己的麵前跪了下去,一身正黃旗服飾的曬哈嘍完全的僵住了。
他原本是正黃旗一普通二等侍衛,隻是在自己的首領固山額真舒穆祿.伊爾德死在外麵後。他才被年輕的皇帝陛下,隨手一點便成為整個正黃旗的首領。
眼見大勢已去,站在自己的幾個手下當中。想起當初年輕的皇帝拍著他肩膀,說信任他的摸樣。想起他剛才向著人群中的年輕皇子,射去的那擦破他臉頰的一箭。曬哈嘍輕輕的慘笑了一下,然後便在手下都呆愣猝不及防時猛然舉劍向著自己的脖子抹去。
“頭?”有人跪在地上痛哭起來,而後又有人跟著相繼舉起了手中的劍對準了自己。
就在整個盛京皇宮的情況似乎都穩定了,但卻又似乎變得不可收拾時。在永福中,在一片喧嘩中一直躲在暖閣許久的福臨,終於緩緩的走了出來。
手捏著剛才自己額娘給他的一串檀色佛珠,看著跪在四周那不相識的黑衣盔甲將士們。看著一臉擔心挫敗的額娘,看著對著自己麵無表情的博古爾。一身明黃龍袍的福臨輕輕的縮了一□子,隨即抿了一下唇,而後緩緩向著博古爾走了過去。
看著他,看著他手中的佛珠,博古爾神色不明眼中突然出現了複雜之色。
“博古爾!”福臨的聲音輕輕的不自覺的帶著抖音。
看著他,博古爾麵無表情幽幽應道:“皇兄!”
大殿中一下子陷入沉寂,眾人抬起頭看著年輕的皇帝陛下,一個一個的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來人,來人,將--將皇上扶進去!”布木布泰看著福臨的臉色大聲喊了起來。
沒有人應答,沒有人上前。殿中所有宮女太監以及侍衛,早就在博古爾的重軍進殿時或被殺或歸降或已被控製住了。
“吳--吳良輔!”臉色越發的慘白,眼見自己的兒子離著那個孽種越來越近,布木布泰瘋狂道。
縮在暖閣中,吳良輔跪地掙紮了許久,終於還是抖著身子走出。但剛一出去,聞到滿殿的血腥味他終於還是一下子倒地跪下高聲大哭道:“太後,皇上。奴才,奴才--嗚嗚嗚---”
吳良輔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布木布泰立馬大怒起來,高聲叫著讓蘇麻喚人殺了他。而剛剛才從她那一巴掌中回過神的蘇麻,卻隻能無力的衝她搖搖頭。
殿內的一切,仿佛都已經引不起博古爾的一點點的興趣了。看著逐漸逼近自己,終於站在自己一丈之遠的福臨,博古爾抬眉輕輕的歎口氣,然後緩緩的將自己手中的寶劍慢慢的舉了起來。
“博古爾你敢!”
“貝勒爺三思,他是您的兄長啊。您和他從小一起讀書,一起騎射,您不能這樣啊。”蘇麻跪下哭了起來。
“求貝勒爺,饒了我的主子吧。”吳良輔終於也擠出了聲音。
博古爾一動不動的看著福臨,手中劍隱隱抖動起來。
“主子,請盡快以免生變!”韓慶看了一眼對麵滿是書卷氣息的年輕皇帝,立馬催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