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求貝勒爺您念及昔日兄弟情分,大人大量饒過皇上好不好?”

“是啊,是啊!”遠遠的縮在一邊,吳良輔也忍不住擠出了聲音。

覺得吳良輔的反應怪怪的,剛才退到一邊的韓慶不覺看向了他。此刻的吳良輔早就嚇得不輕,見自己的一句話竟然引來了一個大瘟神的注意,立馬一驚。想到他剛才在皇上和博古爾的麵前,故意推太後的大膽行徑,吳良輔眼珠子一轉立馬抬頭衝著韓慶獻媚一笑。

看到吳良輔的反應,韓慶下意識的瞥眉。但就在吳良輔終於放下了心暗自鬆口氣覺得沒事時,韓慶卻臉色大變立馬衝外嗬斥道:“是誰?誰在外麵!”

博古爾眼神一閃,應聲鬆開了自己的雙手。一直等著機會的布木布泰立馬抱住倒下的福臨,臉上盡是驚慌失措,蘇麻也連忙起身來幫忙。

小心翼翼的伸手觸著福臨脖間的青青紫紫,看著此刻跪地大聲咳嗽身子劇烈發抖幾乎要暈倒的兒子,布木布泰低頭眼中盡是憤恨和怨怒!

“是--是我!主子息怒!”高高瘦瘦的圖巴海一臉惶恐的推開了一扇殿門,急忙進來跪下道:“屬下,屬下奉命請來了關雎宮的董鄂氏。本想等一下再進去的---求主子息怒!”

知道一向他小心謹慎忌諱頗多,所以博古爾和韓慶並沒有說什麼。

想著他剛才的稟報,低頭看了看又被布木布泰抱在懷中的福臨,博古爾輕聲道問道:“你們來了多久了?”

剛才看守在殿外的眾人,隻是因為知道博古爾一向對圖巴海四人信任非常,這才沒有通報就將他放進來。

平時在軍營這樣的時刻多了,加上他們四人在被提拔以前都曾擔當過博古爾的親衛,照顧過博古爾的起居,所以一向就少了這份忌諱。但如今待聽到博古爾這樣的問話後,低著頭圖巴海難得惶恐起來:“啟稟主子,有一炷香時間了!”

“一炷香啊?”刻意的加重語氣,博古爾看了地上的福臨一眼,然後幽幽道吩咐道:“將人請進來吧!”

站在外麵許久,也聽了裏麵的聲音許久。一直想著待會進去要如何麵對福臨,如今麵對太後,該如小心應對盛怒的博古爾。

但即便想了很多,如今待聽到裏麵博古爾的聲音後,烏雲珠還是不免又緊張起來。

低頭不敢看福臨,不敢讓他和太後難堪。不敢看博古爾,不敢觸怒他又不敢忤逆他將自己和福臨的處境變糟糕,所以此刻即便被人催促著但烏雲珠走的還是極慢。

捏著錦帕的手無措的一下一下動著,輕輕的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又飛快的低頭。努力的穩住自己,緩步上前。在離博古爾五步之遙時,烏雲珠緩緩將雙手放在腰間,然後慢慢的屈膝跪下輕聲喚道:“爺!”

繡著墨竹的月白宮裝衣擺一下子觸地,高居臨下的看著斜斜插在她發間幾乎要墜下的白玉木蘭花步搖,博古爾似笑非笑。

此刻捏著青色錦帕低垂眼眸的烏雲珠看著依舊那麼的楚楚可憐,依舊那麼的淡雅從容。熟悉的稱呼,熟悉的裝扮,幾乎給了博古爾一種什麼都沒有發生的錯覺。

是她一直都喜歡著月白,還是她一直獨獨鍾情著白玉木蘭步搖。看著她這與當初新婚是一模一樣的裝扮,讓博古爾不得不多想。

目光定到她的耳朵上,看著她耳上那鑲有三顆東珠的小巧耳環,博古爾這才盯著她的肚子明知故問道:“烏雲珠你懷孕了?”

福臨靠在布木布泰懷中,看著這邊眼中有著毫不掩飾的嫉妒和不悅。

輕輕的咬咬下唇,抬眉眼中滿是愧疚和悲苦。烏雲珠輕輕糯糯道:“爺都是烏雲珠的錯,求你,求你放過皇上和太後,放過烏雲珠腹中的孩子吧。烏雲珠願意付出一切的代價,隻求您能消氣,隻求你能放過皇上太後!”

從聽到烏雲珠已在外麵一炷香後,布木布泰原先對她的一點點改觀便一下子消失殆盡。

看著盯著他仿佛魔障的兒子和博古爾,布木布泰的臉色變的越發難看起來。

博古爾沒有說什麼,既沒有叫她起身,也沒有像是剛才對待福臨那般的激動莫名。他隻是盯著烏雲珠的腹部,一動不動。

半響就在殿內幾人都快受不了這突然的寂靜開始驚慌胡思亂想時,博古爾終於慢慢的向著她走了過去。

“博古爾,看我將誰帶了---帶了過來!”

就在博古爾那沾滿血漬,繡著紫色繡紋的黑色靴子離烏雲珠越來越近幾乎隻有一步之遙,幾乎就要碰到她時。突然就在此時巽親王常阿岱提著手中寶劍,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博古爾一愣,下意識的挑眉望了過去。

而待看清楚殿中的情況過,雙眼掃過在地上的太後和皇上。又移到福臨麵前那低眉順眼的女人身上,常阿岱暗自叫苦一聲期期艾艾道:“博古爾,皇後,皇後她隨著弼爾塔哈爾世子過來了,我聽到外麵侍衛稟告,已經擅自做主將她接進了皇宮,她已經----”

巽親王常阿岱的話還未說完,那個跟博古爾分離多日,如今本該待在科爾沁的蒙古公主已經慢慢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