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軍返京,當騎在自己的坐騎上。回頭看著那逐漸遠離了的盛京皇城時,博古爾不覺有些激動起來。

八旗不管是駐防八旗還是駐京八旗如今都在自己的掌握中,蒙古從一開始便不是問題。如今,如今這天下唯一還沒有歸順自己的便是漢軍旗。想到那遠在雲南的平西王吳三桂,廣東的平南王尚可喜和在福建戰役時有過幾麵之緣的靖南王耿精忠,博古爾不覺豪情萬丈。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留言急劇下降,看到有留言說墨跡,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

其實要完結這文也是分分鍾鍾的事情,我也能圓上去。但終究還是自己的小說,寫的終究都是自己喜愛的人物,所以不想太過倉促了。

若有親覺得墨跡可以等完結再看,這月我肯定會讓它完結的。

至於追文的親們,我需要大家的留言啊。沒有留言真的很慘啊,令箭眼淚巴巴的等待著哦。

第76章

順治十四年十月二十四日,博古爾帶大軍返京!同行除了皇帝福臨和太後一行人外,還有幾個至今都叫嚷著說博古爾是反賊的“忠義之士”

一路上福臨所坐的馬車,依舊是他那輛他從京師皇陵坐到盛京皇宮的寬大馬車。

馬車軲轆的聲音響了整整的一整天,豎日當隨著大軍剛剛到達京師北城門時,福臨便懵了。

從馬車進入北城門起,那一直都沒有斷過的夾道歡呼聲,讓福臨想說這一切都是假,他們都是被逼的,都有些難以自圓其說。

百日前他帶著自己的侍衛,帶著自己的親信官員,從這裏出去時的場景曆曆在目仿佛就是昨日。

那時的情況好像也是這樣,隻是才短短的百日時間。他便從這裏的主人,變成了如今這尷尬狼狽的存在了。而那些他以為會永遠都效忠支持他的八旗兵民,也在轉瞬見忘記他這個大清本該的主人。

知道馬車四周的守衛們,看似態度鬆散實則各個嚴陣以待,所以福臨也不敢擅自的掀開身邊的簾子向外查看。

但聽著外麵的聲音,感覺實在是煎熬。所以心神不寧的福臨,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額娘。

病重的大清皇太後布木布泰,一路上都是直接靠在蘇麻身上被蘇麻照顧著。可此刻她卻已經推開了照顧她一路的蘇麻,選擇直挺挺的自己坐著。

見她閉著雙眼,臉色慘白,但卻還是坐的直直的。福臨本想勸一下她,但在目光突然掃到她雙鬢間那不知何時變得有些花白的發絲後,突然見福臨便說不出一句的話來。

耳邊依舊嘈嘈雜雜的,那嘈嘈雜雜的歡呼聲嬉笑聲,仿佛像是那憑空射出的一根一根帶刺弓箭一樣,一下一下的戳在他的全身上下。讓他坐立難安,讓他疼痛萬分,讓他受盡煎熬。

終於當那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像是完全不受控製時福臨連忙低頭。

緊緊的將拳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福臨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告訴自己他沒錯他不後悔。

但越是這般的勸著自己,心中卻越是百感交集難受萬分。突然鼻子一酸,在他還來不及反應時,右手後背上便出現了一滴淚水。

啪的一聲,那打在自己手上的溼潤,仿佛像是一下子敲在了自己的心坎上。

臉色刷白的盯著右手背上的那一點點的溼潤透明,突然福臨像是驚住了一般,立馬將右手翻過狠狠的將手背蹭在自己的衣袍上。手背刺痛,此刻他的態度仿佛那不是一滴普通至極的淚珠,而是一滴可以滲到自己骨頭中可以讓自己痛苦不已的徹骨劇毒。

“皇上?”他的反常動作讓一直聽著外麵聲音,一直跪在他身邊的吳良輔發覺。吳良輔立即小心翼翼的湊近詢問起來。

飛快的搖頭,抬頭掃了一眼自己那閉著眼睛的額娘。見她沒有察覺,隨即福臨立即顫唞著雙手拿起那串放在他身邊的檀色佛珠,一下一下的轉動了起來。

手中珠子,一下一下一下的飛快轉動著。狠狠的咬著著自己的唇,半響福臨終於感覺自己好受了一點點。

午時進的京師,八旗浩浩蕩蕩的走了整整一個時辰,眾人這才看到前方的皇宮守衛。

遠遠看著那跪在午門的朝臣百官,當看到那領頭站著的正是上次跟自己不歡而散的額娘後。想了想那還在馬車隊伍中的福臨和太後等,博古爾便讓韓慶去給濟度傳令,讓他帶福臨一行人從其他宮門進入皇宮。

自己額娘的性子他非常的清楚,十幾年都被太後壓製著。此番一朝翻身,她必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勢必要刁難一番。但今日這樣的場合,博古爾並不像讓朝臣議論和看笑話。

想到後方馬車中,那跟隨自己整整累了一整日的孟古青。博古爾立即轉身向著孟古青的馬車走去。

就在娜木鍾看到博古爾小心扶出的孟古青,一臉鐵青但卻念及場合極力忍耐時,濟度已經領命趕到福臨的馬車旁邊。

沒有開口解釋什麼,濟度立即讓原先守住馬車的眾侍衛改道。

馬車慢慢換了方向,坐在裏麵的太後依舊閉著眼睛,而皇帝福臨依舊低頭轉動著他手上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