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也不傻,被侯傲這麼一問,心中突然模模糊糊明白侯傲要說什麼。
“你願意送我出府,我感謝你一份心意,但我不想走,也不能走。”看到鬼手欲爭辯,侯傲又道:“你若是真的為我好,你就該明白我有我的苦衷,該尊重我的決定,不是嗎?”
鬼手點頭。對侯傲說的話,他通常都找不到理由反駁。
“你對我的照顧,我也明白,並且銘記在心。可是,你的幸福不在我這裏。”
看著鬼手滿眼盛滿悲傷,侯傲又道:“被你忽視的人,往往是最關心你的人。你以為,追風會為一個他漠不關心的人甘心代罰嗎?”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而幸福陪伴我們的時間,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更短。”侯傲頓頓,良久,又總結性的說道:“所以,能把握幸福的人,才是這世間最大的贏家。”
鬼手難得的安安靜靜的聽完,終於喏喏的開口了:“也許你是對的。可是......”
“你該去看看追風的,說不定他現在正很難過。”侯傲打斷,開始委婉的下逐客令了。
鬼手看他眼裏的堅定,妥協道:“那......好吧。”
屋裏再次剩了侯傲一個人。
侯傲翻出了秦嵐塞的小紙條——幸好他昨日夠主動,自己褪了褲子,若是丞相動手,怕是會直接扒了他衣服,到時候這小紙條萬一被翻出來,他的小命可真要不保了。
上麵寫著:“二少爺若想離開嚴府,我願助二少爺一臂之力。”
果然不出所料,最近是時來運轉了嗎,大家都想幫他離開嚴府。
仿佛自由就在不遠處向他招手,他也唾手可得。
可惜,他不能啊。
做明君,為人樂道,難。做昏君,為人不齒,也不容易。縱然吾皇以為,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名利紛擾,如同流水行雲,自不必放在心上,但流言霍霍,暗香終究難逃紛擾,更不願百年後他是藍顏禍水,而他的他是縱欲無度世人詬病的昏君。於是在心裏打了千百遍底稿後,終於決定開口。
“皇上……”
“我最近已經很準時上朝了。”哪知皇上仿佛懂他心,搶先說道。
“我知道。”看著皇上一臉委屈的表情,暗香反而不好意◆
說到動情處,不由輕撫身邊人臉頰,滿眼寵溺溢於言表。
“可是......”寧連海雖然無奈,仍忠心耿耿進言道:“若想朝堂穩固,必然要各方勢力平衡才好。如今前朝都是丞相的人,皇上不怕出亂子嗎?”
“能出什麼亂子?”皇上轉了心思,上下打量著寧連海:“怎麼,公公是懷疑丞相欲對朕不利?”
寧連海忙跪下:“奴才不敢妄自揣摩!”
皇上點頭:“行了,朕心裏有數。”
寧連海喏喏的應著,又遲疑良久,問道:“近日契丹猖獗,皇上......”
皇上仿佛沒聽見一樣,盯緊暗香微顫的睫毛打斷道:“對了,馬上就是暗香的生辰了,朕準備給他辦個慶典。你去通知一下嚴丞相,暗香是他府裏的人,他應該更清楚暗香的喜好,這事就由他辦吧。記住,要大大的操辦!......至於契丹一事,就由侯逹迎戰吧,他也好曆練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