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出如漿,忙不迭站出來向坐在上方的慕容珩和胡天恩躬身作揖:“少東家,胡總管,這件事情著實蹊蹺。前日那個商人拿出來的參我和櫃上幾位老師傅都看過了,即使不是千年人參也是五百年朝上,我王大可從學徒開始就辨參識參,至今已有三十多年,絕對不會看走眼的!”
胡總管冷笑一聲,“縱然你當時沒有看錯,怎麼不請少東家示下,就敢自作主張出十萬塊銀元買下來?莫非少東家已經給你特權,可以自行決斷如此大的金額了?”
王掌櫃顫了一顫,頭壓得更低了,“此事全由在下的疏漏引起,與少東家無半分關係。那商人說急著用錢,把這參以十二萬元的價錢押在我們這裏,十五日內必來贖回,我見這確實是百年難見的稀罕之物,如果在我們號上賣,至少在二十萬元以上,即使他不來贖回,對我們濟慈堂來說,也是包賺不賠的買賣。那商人著急著要走,我一時心切,沒來得及稟告少東家,就與那人商定十萬元成交,立下字據如十五日之內不來贖回,這參就歸濟慈堂所有。誰曾想…誰曾想…….等那人走後,再細看這參,雖然外形上與之前看的幾乎一樣,卻變成了桔梗!一定是被那人掉了包!”王掌櫃捶胸頓足,說到激動處,忍不住老淚縱橫,“這件事情全賴我,與其它人全無幹係。”
胡總管鼻子裏冷哼,道:“如今濟慈堂收了假參這件事情已經傳遍了滄州的大小藥行,儼然成了業界的一個笑話,這對我們濟慈堂的聲譽是多大的損失!還有十萬元銀子就這麼打了水漂!”他停下手,加重了語氣,“你一人承擔,能承擔得了嗎?”
他轉頭看向冷著臉未吭聲的慕容珩,道:“大少爺,這王掌櫃可是您管下老號裏的頂梁柱,這失職之責不容寬恕,您一定會秉公處理的吧?”
慕容珩將目光移到胡天恩的臉上,眉梢輕揚,緩聲道:“以胡總管的意思,應該怎麼處理呢?”
胡天恩道:“此次事件令濟慈堂蒙羞,況且損失巨大,應把與此相關的人全部逐出濟慈堂,以示懲戒!”
王掌櫃“撲通”一聲跪倒在慕容珩麵前,“少東家,小人跟隨老爺十幾年,對濟慈堂可謂忠心耿耿,求您不要把我趕出去,我願意降為夥計,隻求讓我繼續呆在濟慈堂效力,以彌補我的過錯吧!其餘諸人,都是老號裏的老人,他們隻是看了一眼參而已,所有的決定都是我一人拿的,您要罰就罰我一人就好!”
慕容珩從位子上站起來,彎腰將王掌櫃扶起來,“王掌櫃不必如此。”他冷笑道:“胡總管這個處理方法令人歎服,竟把濟慈堂老號的中流砥柱全都一一拔去,為了不落人笑話,就要把自己的手足斬斷,這難道不是最大的笑話嗎?”
胡總管被震得啞口無言,不甘心地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慕容珩轉過身來,目光炯炯地掃過諸人,朗聲道:“老號由我管轄,出了這等事情我自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件事情如果不能挽救,我難辭其咎,自願卸了管理老號的頭銜。王掌櫃等人,收參失查,每人罰一個月的月銀。”
王掌櫃內疚道:“少東家,此事你完全不知情,怎麼能由你來承擔主要責任?”
胡總管笑道:“大少爺言重了,我剛才這麼說,沒有別的意思,完全是為了濟慈堂的聲譽著想。”他話鋒一轉,“不過大少爺一言九鼎,我們也不好違拗,如果十五日之內那人不來贖回參的話……”
慕容珩望著他,淡然道:“這濟慈堂老號就隻好麻煩您老人家來打理了……”
胡總管咧了咧嘴角,道:“不敢,不敢,濟慈堂是慕容家的產業,在下隻是為慕容家效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