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要動手了,一會疼可不許叫!”太醫在檢視他的新針,放在火上烤。
“他能叫嗎?都昏過去了。一會我也不會叫的,又不是紮我身上。太醫你實在是想太多了。”
“好吧好吧。”老太醫終於消毒好金針,像縫衣服一樣在人家身上紮了起來。對,就是那種紮錯一隻重新拔起來再紮那種。紮了幾次以後,小米終於知道他得了老花眼,看不太清楚。
“太醫,你還是跟我說說要紮哪個穴吧?”小米擔心地說,恨不得越俎代庖。
“不行,這紮針有講究,什麼力度,位置,角度,該停留多久,都有講究的。你沒有經驗,隨隨便便就把人紮死了,那還不是算在我頭上?”老太醫頑固得很。
“你該不會是想把他搖醒,再叫他自己起來紮自己吧?”小米冷汗冒出,想不到宮中還有比自己更不靠譜的人。
服侍公主的太監們也在簌簌發抖,要是公主心血來潮喜歡上紮針了,以後拿他們開練怎麼辦?這個公主勤學好問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在幫倒忙方麵更是出類拔萃。你看蕭侍衛那麼壯實的人都給治倒了,何況是他們手無縛雞之力的太監。
紮針,放毒。小米始終在一旁學得津津有味,不時出聲指點一二,仿佛深得其中真味。她在心裏把太醫的治療方法和在張躍身上的實踐融會貫通,所得匪淺。一聽太醫說要用內力逼毒,就當仁不讓的衝上去以內力灌注蕭無名身上,弄得幾個準備好在一旁發功的大漢在旁邊無所適從。
“公主啊,你身體尊貴,就讓小的們代勞吧。”
“不行,是我害無名中毒的,當然是我來。”小米一點都不給那些大內高手機會啊,她的試驗品啊,當然要自己來。她摞起袖子,說道:“你們都收聲,給本宮護法!”那些人老老實實排成一排,圍成一圈不讓閑雜人等近身。
隻見她盤坐於蕭無名其後,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雙掌蓄力,遊走於他奇經八脈,突然一掌發出重擊於他的背心,蕭無名噴出一口黑血。而淤積在他胸口的黑印漸漸淡去,隻留下幾分紅色的指印。同時小米貼在他身後的手感覺一道麻麻的如同電流竄過掌心。
在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不知不覺用了平時給張躍用的那套功法,不由得心中一凜,看看自己的手掌,掌心變黑。一條黑色的影子如遊龍一般迅速消失在手腕中不見。等到旁人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恢複到白裏透紅的顏色。
真是邪門了,這毒就像鑽進自己身體似的,說進就進。小米大駭!她又捏了捏自己的手,好像又沒看見了。平時給張躍逼毒的時候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回去得仔細研究研究。
“小米,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李泰在旁邊擔心地問。
小米這才收斂心神,收功站起來:“沒什麼,隻是耗費了一點功力。”
李泰正想握住她的手,卻被她巧妙的躲開了。她抬眸一笑:“剛才摸那些毒藥還沒有清洗呢,青雀叫人弄盆清水來給我洗洗吧?”
“好。”李泰答應道。一會有宮裝侍女捧著帶花瓣的清水盆子過來了,另一個窈窕侍女還捧著把銀色長嘴大壺子。小米正想放手到盆子裏清洗,卻被李泰叫住了,他說:“你先把手伸外麵,放低。”小米依言,李泰提起那個大銀壺就向小米的手澆去,泉水高衝,一波接一波衝掉手麵的汙水,小米又用胰子搓著手配合,一會就把先前摸的那些毒藥衝洗了個七七八八。
李泰看見小米的手變幹淨了,臉上露出笑容:“現在可以用盆裏的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