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禾王朝鉞帝十一年,太子昀鶯與一青樓女子喪命於天雷之火,皇位複傳於皇子昀梳。”
又是隻有一句話,隻寫了他們的太子。兩個不同的皇帝,可是他們的太子都很奇怪。
放回原處,拿起了第三本。
幻瑤的手情不自禁就在無字封皮上摸索,好似百年未見的朋友。
“天禾王朝齊帝十八年,穎帝親征,掃平邊境,俘獲踏星公主尤藍。”
尤藍!!
幻瑤的頭一下子炸開了,尤藍公主。她記得,夜聽風說過,她的前世是個公主,叫做尤藍。
賣花姑娘,青樓女子,亡國公主。原來,這裏寫的都是她的從前,她和每一世,她的每一個男人。
夜聽風推門的聲音沒有拉回幻瑤的┆┆
“那你聽我說。你知道我不是從這個世界來的,你也去過我那個世界。那裏有人的生活命運比我們要慘百倍。我的那個世界,是倡導和平的。我從小受的教育,也隻有尊老愛幼,維護和諧。從來沒有複仇這一條。”幻瑤放緩聲音,在他懷裏輕訴。
一生一夢一纏綿(3)
夜聽風不語,幻瑤托起他的臉,看見左臉上的曼珠沙華在吞噬一切的夜裏綻放。
“仇恨是最沒有用的,我們從前的確很坎坷,但是若沒有那麼多坎坷,你怎麼會看清楚你對我的心呢。至少我們現在是在一起了,雲花語失去雲風月,也許那就是他的報應,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們不能再讓仇恨延續了。”他已經很慘了,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完全對生活失去信心了。
幻瑤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他臉上的彼岸花看,果然,她在說放下仇恨的時候,那株花就紅光一現,瞬間移到了右臉頰。
夜聽風也像受了刺激,一把將幻瑤推開,捂著頭卻不說話。
幻瑤站在他身後看著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春困秋乏,幻瑤此刻在夜裏卻清醒得很。
她試探著問“你見過昀風了嗎。”
他的肩膀一顫一顫地,許久沒有回話,就在幻瑤以為他不想理她的時候,夜聽風突然笑了,在漆黑的夜裏,絕望的笑格外顯眼,一聲聲的毛骨悚然腐入幻瑤心裏。
“你什麼都不懂,你知道什麼?!那些苦,你沒嚐試過怎麼會懂。”夜聽風低低地說,“你還是回去跟他受累吧,以後,就是對你,我也不會留情。”
幻瑤還未明白他的意思,就覺得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一陣清淡的香氣,幻瑤的鼻子動了動,像小狗嗅到了美食那般,輕巧可愛。
有強烈的光線照得眼睛生疼,幻瑤輕輕睜開一條縫,眯著眼,看到了一身紅衣的雲花語。
“你還是穿紅衣服好看。”
沒有理她,雲花語還是靜靜地在看外麵的風景,少年如歌,誰也不忍心打破平靜。
窗外那顆槐樹已經開花了,五月槐花香,現在,竟然已經是五月了麼。
有些略發粉色的花瓣被風吹進來,落到雲花語如炬的衣服上,他也不理,眼裏盡是淡泊。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明白夜聽風在她昏迷之前說的那席話是什麼意思,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這是,雲花語,夜聽風,和她,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恩怨,可是雲花語,舉止反常,根本就不像參與了他們的事。
可是,有些事,表麵越是平靜,暗地裏越是洶湧。
日子一天天的還是在過著,雖然心裏有太多疑團,但是表麵依舊如從前。直到那一天,夜聽風把雲花語帶走了。
幻瑤仍然被關在之前的小殿裏,她眼睜睜地看著雲花語像傀儡一樣被帶走,不反抗,不拒絕。那一刻,心裏突然就很痛,好像有些壓抑了千年的東西,想要沉舟過畔,反到水麵上。
幻音宮,那間雲花語熟悉的牢房,那個熟悉的背影被鎖鏈鎖得緊緊的。
夜聽風一揮衣袖,四壁的白色大蠟燭燃起蒼白的光,他伸手掬了一捧弄如稠墨的水,輕聲道“你研究出這種藥水的那天,就該想到,你自己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