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1 / 2)

“不自量力的家夥妄想破我法才,還不是我的手下敗將?”

玉真一驚,“你們兩人交手了?”

“不過試試他的功力深淺罷了。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我還當他有多強,結果,隻是個傷不起的病歪歪身子,和他娘差不多嬌弱,比起他先祖鳳陵君差得遠了。”

玉真拉住他的手臂,急切地問:“你把他怎麼了?你傷了他?”

見她如此迫切關心另一個男人,七世心中的滿腔柔情都被掃得千千淨淨。他皺緊眉頭道:“你就那麼怕我把他殺了嗎?我若要殺他,何必等到現在?你心中並沒有真的相信我是好人過,隻是想安撫我不要動搖鳳朝罷了吧。”

他語氣中的盛怒已然成風暴,她聽得也發了火,“難不成你殺了人,我還要說你殺得好?”

七世氣得將她下巴托起,惡狠狠地說:“可我最該殺的人是誰,你知道嗚?”

“大概是我。”她無懼地“瞪”著他。

“說來說去你還是把我當作殺人狂魔,“陛下要殺就殺,我若死了,鳳朝或許就能安寧了。”

“休想!你以為死是很容易的事對吧?我告訴你,你可以慷慨地去赴死,留下別人在這世間受盡痛苦折磨,但是沒有人會因為你的捐軀獻身而對你有半點同情垂憐,這世上唯一會愛你的人就是……就是……”他激動地衝著她高喝,話卻卡在這裏說不下去。

她昂起頭,“就是誰?陛下是要說那個人就是您嗎?玉真隻怕消受不起。如果您愛我的方式就是殺死鳳皇、占其肉身,又為難自幼一直照顧我的涵王,那玉真便是鳳朝最大的罪人,縱使百死也難贖我罪了。”

七世在這一刻深恨她的無理和蠻橫,胸口的傷痛疼到不能自己,他無法自愈,隻好做一伴錯事讓自己痛上加痛--他將她深深按在自己懷中,低頭強吻她的唇,即使她拚命掙紮反抗、即使在掙紮中他咬破她的唇,他也要想盡辦法堵住她的口,讓她再也不能說出傷他的話。

烈焰般的憤怒來自不能言說的深愛,他的理智在這七世等待中幾乎已被磨光殆盡,而殘存的一絲在她剛才的話語中被燒了個幹淨。

所幸當她在他懷中哭泣對,他諫然驚醒,發現她正半裸著身子泣不成聲,而他手指已將她的肌膚掐出了無數青紫的痕跡。

他胸口一痛,驟然仰頭一聲長嘯,裂開九天烏雲,天上的月光好似都要被這聲長吻震碎了。

這嘯聲聽來極其耳熟,玉真的腦海又浮現白天夢到的那幅畫麵--山上的那隻孤鷹,那時也是這樣淒倫的長嘯著,莫非他就是……

“七世!”她再度喊出他的名字,伸手卻再也抓不到他,淚珠成串的滾落。

她不知道自己哭什麼,也不知道就算能拉住他又想對他說什麼,她隻是……不想他恨她。她害怕他的憤恨會成為橫亙在兩人間的一堵高牆,不是為了鳳朝安危,不是為了鳳疏桐,隻是因為她不想他恨她,僅此而已……

七世聽到玉真叫他,但他沒有停住腳步,依然直奔到宮殿門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剛剛的他是忘形到了極點,也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他最不想傷害的人、拚盡生命也要保護的人,卻被他再度傷害了。

看到她因他而痛苦流淚,他深深質疑自己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他不該留在鳳朝的,應該回到摘星山上,前世的她從沒有愛過他,現在的她也不曾愛,那他堅守下去又是為了什麼?

孤獨地站在夜風中,透心的冰涼讓他以為自己的續已然停止,直到對麵一個黑色的影子伏倒在他身前,他才憂然回種,“說吧。”

“今天公主被龍溟三太子一度擄走了。”伏倒在地的正是化身小禪的小妖。

他眉宇陡然揪緊,指尖握拳嵌進到了肉裏,“說清楚!”

“今日公主去了上清觀,和那裏的觀主寂明道人說了一會話。”

“那個老竹妖?”他眉心皺得更緊了,“他們能說什麼?”

“他不讓我進去,小的隻好在外麵等候。但公主出來後抓著我問來曆,小的是妖精假冒小禪的這件事,公主已經知道了。然後,水井中突然有水妖作亂,小的拚盡全冷將公主救下,返回途中卻又被滲夥在護城河內的龍溟三太子將公主劫走。”

七世深吸了口氣,努才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問:“那後來為什麼他又將你們放回來?”

“好像是老龍王回來了,說了龍溟一頓,逼他必須放人,龍溟才被迫放了我們回來,可卻威脅小的不許將此事告訴公主本人。公主當對在昏迷中,應該不清楚周遭發生了什麼事……”

小妖的聲音不知為何越來越小,七世更眉深思,並沒留意到她的樣子,直到他再垂眼一看,才忽然發現她的身子已變得透明。

“怎麼回事?”他伸手按住她的頭頂,企圖維係住她一口真氣。

小妖苦笑著抬起頭,感恩道:“多謝陛下救我,但……我今天已被打散妖靈,活不了了。公主要我保守秘密,不能將此事告訴您,是怕對方對您不利,也怕您衝動之下做錯事,隻不過小的不敢在陛下麵前有任何隱瞞,因此還是據實以告。還有,小的發現了一件事,或許可以幫到陛下,龍族的龍脈並不在龍筋之上,而是在……背……”話到一半,小妖倏然間化作無數的絨花,散落四方。